“丁香……”棠雪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整个人都控制不住地颤抖了起来。
“王妃……好痛我地孩子……”
“没、没事……快盖好被子……”棠雪拉起被子盖在了她的身上,可是说话却控制不胡地打着结。
“我觉得……好像有东西出来……”丁香绝望地看着棠雪,想要扯开被子。
可是棠雪却死死地按着被子:“没有东西,你不要乱想!丁香,你不会有事的……如果你有事,我绝对不会放过伤害你的人!”
棠雪的声音说的很高,自然是故意说给站在外面守着的人。
“王妃……”
“香兰,你还站在门口做什么?!还不去烧热水!”棠雪对着外头的人影大叫道。
香兰咬着牙,恨恨地应了一声:“奴婢这就去!”
见她走了,棠雪才说道:“丁香,便是再疼,便是真的发生了什么,你也不能说出半个字来。一会大夫来了,我自会叫他闭上嘴……你这件事情,不能叫任何人知道,尤其是秦玉娇,她告诉皇后的话,一切就都穿帮了,到时候不但是你,还有那个负心人,都要付出代价的……”
“王妃,奴婢不叫!奴婢疼死也不叫了!”香兰忽然惊慌地说道,可是额头的冷汗却不住地往下落,脸上一片灰败,宛若一个垂死之人。
棠雪焦急地跑到门口,却见阿魏引着一个游医打扮的中年男人匆匆跑了回来。棠雪疑惑迎了上前:“阿魏,怎么这么快便找到了大夫?”
“王妃,我见事态紧急,刚出了门便见到了这位大夫,他说他可治百病,而且说您一定会同意他给丁香医治的。”阿魏急忙解释道。
棠雪看着那位大夫,脸色消瘦泛黄,一双眼睛倒是炯炯有神,抬手捋着稀疏的胡须,一言不发地看着自己。
“你可知若你是个庸医只想骗钱,害了我姐妹的性命,会是什么结果?”棠雪沉声问道。
“在下自然知道,您是王妃,想要在下的首级是轻而易举之事。只是王妃现在屋里头的人,除了我无人可治,您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让别的大夫听您的话,替您隐瞒一些事情。”
“先生这话可笑,我有什么可隐瞒的。”棠雪眉头一沉,发现眼前这位大夫似乎并不是什么简单之人。
“王妃若是跟我讨论这个问题,只怕里面的人撑不过半柱香的时间,您确定要跟在下浪费这点时间吗?”
棠雪对上他的眼睛,完全看不清整个人的内心活动是什么,所谓静如止水,黑如深潭,说的就是这种眼神吧。屋内又传来了丁香痛苦的呻吟声,棠雪只能选择赌一把了,咬牙说道:“先生,里面请。”
“王妃请。”
棠雪转身对阿魏说道:“你守在门口,谁都不许进来。那香兰来了,你只管叫她去拿东西,不许她进屋。”
“是,王妃。”阿魏急忙点头。
待棠雪回到屋中,那位游医已经坐在窗边,隔着一层丝帕在给丁香把脉。他眉头深锁,忽地叹了一口气,对满眼期待看着她的丁香说道:“你与那孩子命里无缘,现在要自己好好的活着,待到合适的时机,他还会来找你的。”
“大夫……”丁香的唇颤抖着,眼泪大颗大颗地从眼眶中滚了出来,似乎连下腹的痛都已经没了感觉。
棠雪呆呆地站在一旁,吸了吸有些酸胀的鼻子,带着鼻音问道:“大夫,难道真的没有半点办法了吗?”
“若脉象仍流然利,如盘走珠,便是缓慢停滞,那还有一丝希望。可现在脉象昏暗冗沉,俨然一副死寂之态,显然这孩子已经走了。若我不能医治,那几乎可以确定天下无药可医。王妃还是先替她去了这死胎,以防滞留腹中,只怕是大人也要受难。”
“好,一切全听大夫的。”棠雪眨了眨眼酸涩的眼睛,冷静的说道。
那游医点了点头:“我先给姑娘服下一颗缓解疼痛之药,再写一副方子,拿着我这方子到那万药堂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