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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处理罢,夜色也深了。
顾峪回到凝和院后,呆呆地在桌案旁坐了许久,连姜姮在灯下看《岭南牡丹记》也没有管。
今日的事,真是让他开了眼界,原来他的卫国公府比那些藏污纳垢的显贵世家并没有好多少。
铁证如山摆在眼前,骆辞还要百般抵赖。
今日事是他查出来的,他没有查出来的,还有多少?
顾峪转目去看坐在窗前的妻子,她温温静静地坐在灯下,摇曳的烛光打在她脸上,柔和明亮。
当初的避子药,不是她做的。
可是,事情过去太久,早就死无对证,他再也没有办法给她一个清白了。
“阿久”,顾峪走近,夺了她的书,这回没有提腰把人抱起,只是握着她手腕,微微低首望着她,“曾经,是我不好。”
他身量高,姜姮要被提抱起床拍苡胨比肩,现下,只能仰着脖子看他,那垂下来的眼眸里,是有些愧疚的。
姜姮沉默片刻,淡漠道:“都过去了,左右,我们终究是要和离的。”
话音方落,就觉手腕一痛,快要被男人捏碎了。
“你就如此盼着和离?”男人方才的温和一扫而空,眉眼雷霆一般沉了下来。
姜姮早已习惯了他翻脸比翻书还快,抬目与他对峙:“难道,你又要反悔?”
顾峪抿直了唇,定定道:“我反悔,你能怎样?”
和离,她这辈子都别想了。
第30章
“我反悔,你能怎样?”
姜姮望着男人的眼睛,分辨这句话的真假,分辨他是真的想反悔,还是,随口一说。
她能怎样,她不是说过了么?
写状子打官司,闹得满城皆知,不欢而散。
男人望着她,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丢开她手,转身冷道:“我何曾说过反悔。”
姜姮复又低眸看书。
“你去过岭南么?”顾峪坐去桌案旁,也拿了一卷书来翻,状似闲聊。
“没有。”所以她才要多看看书中所记,说不定将来会有用处。
“那里没有四季,夏日尤其闷湿,毒虫也多,而且,”他忽地加重了声音:“那里不种粟麦,没有粟米面食,更没有煎饼。”
她那么喜欢吃的、薄如纸的青州煎饼,就再也吃不到了。
“哦。”姜姮的回应平淡无波,不知是完全不在意,还是根本没听他说的话。
顾峪皱皱眉,她是铁了心要与燕回一处了?
这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