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哈哈哈……”
远处烟尘人海之中,吕洞宾望着观世音菩萨真身隐现的圣洁背影,以及她座下新添的“护法”童子,朗声长笑。
他对着天穹云深处那圣洁背影遥遥拱手,朗声长笑,清越之音穿透余沸人声,似玩笑戏谑,又似洞穿玄机:
“妙哉!妙哉!”
“吕纯阳今日顺水推舟,助菩萨既行善举得此石桥,又助菩萨得了善财童子一名。”
“这段‘缘法’,端的是妙不可言!”
“哈哈,有趣有趣!”
“观音大士,金蝉子,吕某告辞了!”
话音未尽,青衫倏忽飘动,如游鱼般灵动异常。
几个闪掠之间,吕洞宾那洒脱的身影便彻底隐没于依旧汹涌的人潮深处,再无踪迹可寻。
既已人前显圣,露了行踪,观世音菩萨和金蝉子也当暂别人间。
就在那笼罩天地的无上佛光将散未散的瞬间。
莲台旁的金蝉子缓缓侧首,目光深深凝视着吕洞宾消失的方向。
“纯阳子……”
金蝉子那素来沉静如古井的眼眸深处,一丝凛冽寒光,裹挟着被冒犯的愠怒,悄然沉凝。
莲座之上。
观世音菩萨依旧平静无波,面容如白玉雕琢,无喜无嗔。
然而,当她的法眼投向吕洞宾遁去的市井喧嚣方向时,那似万载古佛般沉寂的眼底,终究还是不可抑制地掠过了一丝极其细微却真实存在的愠恼,以及一份誓要记入“账册”的念头:
“哼,纯阳子,吕洞宾。”
“你这厮从中作梗。”
“明知我出家人戒律森严,不可妄言,不可婚嫁。”
“偏来戏我法相。”
“坏我化缘清名。”
“此‘戏某’之梁子,贫僧暂且记下了。”
“山长水远,岁月无穷,且看来日方长。”
“日后自有分晓!”
……
心念至此,纵使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亦难平此遭戏辱。
观世音菩萨的面色依旧平静如古井,拈花之指却几不可察地微微一紧,随即缓缓松开。
她眼帘微阖,再无言语,那无上慈悲的法相深潭之中,却已将此事记入识海深处——一缕细若蛛丝,却坚韧异常的“梁子”,就此悄然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