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和孙菁菁的对话大致说了一遍。
“你也别怪菁菁,她知道什么啊,要不是我再三追问,她也想不到,而且她就那么一说,她自己都不清楚呢!我也是自己猜出来的。”
她叮嘱赵福安:“你可别摆这些脸色了。今天菁菁都问我了。要不是你这两天奇奇怪怪的反应这么大,问又不说,我能去问人吗?”
赵福安这会儿脑子也清醒了:“不是啊,她就说那么一句,你就猜到野猪上头了?你这可真是……”
听到后头自己也没话说了。
他本来就不是能藏住事儿的人。
但其实最主要的原因还是重活了一辈子的杨妙华对他了解更多,且她上辈子就听过打到野猪的事儿,这可不就立马联想到了?
“唉,我知道。到底是我们胆子小了。”他自己也叹了口气。
说什么摆脸色,在这之前根本没有。他哪儿敢对孙家人摆脸色啊?更多的是一种掺杂了羞愧和辜负别人的复杂心态,就其实也清楚人是想带着他吃肉,自己却前怕狼后怕虎,怕被人嫌弃,怕以后就不带自己了,更因为别人是对自己好的就难以拒绝……总之就产生了逃避心态,不想看也不敢面对孙家人。
他想到自己方才的无端臆测和迁怒,更觉得脸疼,沉默好一会儿:“那我明天就跟孙叔直接说了,这事儿太大,我不能去。”
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想想这么老躲着也不是事儿啊!
没等到杨妙华的回答,他还以为这就是默认了,自己下定决心,也觉得是去了心头一桩大事儿,迷迷糊糊困意上头,正要入睡的时候,手臂上猛地挨了一下,瞌睡虫瞬间拍飞了。
“不能去!”
“啊?”
杨妙华抓住他的胳膊:“我说你先别去,这事儿,再看看。”
“这还有什么好看的?不都说好了吗?”
杨妙华挺个大肚子不好翻身,她也只侧了半边脸向着赵福安:“我想了想,觉得孙叔还是靠谱的。”
“这事儿,我们不能就这么退缩了。”
还是赵福安刚刚那句胆子小把她刺激到了。
经历过后来的杨妙华挺认同一句话,撑死胆儿大的饿死胆儿小的,以及,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
刚刚重生的时候,她体会着眼下的困境,只想得到争取该得的工分这条路来改善现状,说白了还只是在简单的争取自己的权益。
然后不知不觉,她就跟孙家搭上了线,到如今,两家人不说好的跟一家似的(那也不现实),但在这十里八乡的,他们两家的关系是真的很铁了,早就超乎寻常社员了,有些亲戚间都还经常闹矛盾,他们两家反倒都没那些问题。当然,杨妙华也懂,之所以没那么多矛盾和问题,本质上就是因为说是两家交好,但真要论起来,把账算清楚明白的话,仍旧可以说是孙家在单方面地帮扶他们家……不管这个过程,结果就是他家日子却是越来越好了。
同时还遇到了于书彬这么个大有来头的知青,家里生活水平比起之前那是在短时间内就提升了一个很大的水平,都有了搪瓷碗搪瓷盆这种稀罕东西,兰珍还穿上了新胶鞋……也许是日子好了,杨妙华的野心也变得大了。
伴随着野心滋长的便是胆气,以往她只知道听话,一切按规矩办事,家里吃不饱她就只能想到挣工分攒工分,如今跟着孙家往来,那些曾经不被她所知道的私下买卖她如今也隐约知道了,而且自家赵福安也已经算是参与其中,他们家也成为这种活动的受益者,她的心思自然也慢慢就活络了。
这世界上哪儿就只有一种活法呢?
人老老实实一切按规矩是没错,不出格不招惹是非,自然也不会轻易就有大麻烦上身。可是,太老实本身也是一种麻烦,所谓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只知道照章办事,龟缩在自以为安全的壳里,那生活也只会像上辈子那样,不说穷困潦倒也是家徒四壁,一辈子都只有个穷命。而一旦遭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