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此番抓紧了时候表现,弘厉伤的那般严重,若是果真有了什么,还不就是自己的儿子进位。是以,她才会急急忙忙的来了献殷勤,却是忘了那么一桩事情。
此刻被胤禛说了出来,钮祜禄氏虽是想起了弘历这几日的动向心里惊疑,依旧强撑着辩解道:“皇上,四阿哥必然是看着宝亲王重伤在身,兄弟情重,不忍相见,所以找个地歇息去了。”
胤禛一阵冷笑,看着钮祜禄氏自己说来心虚的模样,怒斥道:“你还敢狡辩的,你身为弘历的额娘,岂能不知道他这几日的古怪。”
说着,胤禛扬声对着外面道:“进来。”
外面粘竿处统领应声而进,胤禛打量着地上的钮祜禄氏,沉声道:“见这几日的打探尽皆说给熹妃娘娘听听,朕要他们母子死的明白!”
那统领听了话,道:“三日前,四阿哥与九贝勒商议除去挡路石,帮助十四贝勒回京述职。昨日晚上,四阿哥收了九贝勒淬毒的利箭,今日宝亲王重伤在身之时,五阿哥等人皆在密林狩猎,卑职无能,没有看顾上四阿哥,让他不知所踪。有了机会伤了宝亲王。”
胤禛冷冷的挥退了暗卫,再看着地上一身颓败的钮祜禄氏道:“如何,朕可是有冤枉了他,多日之前,朕便知道他和老九几个计谋。想要杀了厉儿,迎合了老十四在京中的谋反,拖住朕的脚步。”
钮祜禄氏呆滞里许久,方才道:“皇上,若您真是早知道的,为何不看住弘历?”
胤禛脸上霜寒一般,厉声道:“朕不过是信他终是念着骨肉亲情不会下手,没想到他身为兄长,却是连四岁的弟弟都不肯放过。真真是狼子野心,其心可诛!”
钮祜禄氏听着胤禛说出这几个字来,自知大势已去,却是大笑一声,咬牙看着胤禛道:“皇上,你说四阿哥其心可诛,臣妾却要问问,若不是多了一个五阿哥,您又怎么会多年疏远四阿哥,让他整日家里不得志,您既然也知道他们师兄弟,就该知道都是您的血脉,为何你却是这般偏心的,五阿哥生下来就是宝亲王,我的四阿哥,无论如何上进,如今也不过一个阿哥的名分,连贝子都不是!”
胤禛怒指着钮祜禄氏道:“你还好意思跟朕说了这个,当初厉儿出生的时候,朕何曾怠慢过弘历,若不是你,一味的固执了弘历,不让他去和莲心兄妹玩耍。稍有疏失,便大哭大闹的吵到乾清宫来说是要请罪,弄得朕心烦不已。若不是你教导他一些个不该有的念头,朕怎会不心疼这个儿子!弘历走到这一步,却是你的作为害了他!”
钮祜禄氏轰然倒在地上,不再说话,只拿了帕子捂住脸嘤嘤哭泣。胤禛听的心烦,却是现在也不能处置,无论如何,也是得回了京城再说,否则,蒙古众多亲贵在了这里,却是让别人看了一场笑话。若是让准格尔这些不臣的人知道京中这里的变化,恐怕多生事端。
因此,胤禛皱眉看了地上的钮祜禄氏几眼,道:“将她拉下去,先行关了起来,等到那个逆子回来,一并处置了。”
胤礼摇了摇头,应声将钮祜禄氏拉了起身,钮祜禄氏哭喊道:“皇上,臣妾不打紧,只弘历还是个孩子,您便饶了他吧,好歹,那也是你嫡亲的骨肉啊。”
胤禛冷厉的道:“晚了,从他射出那支箭开始,朕便没有了这个儿子!”
胤禛也不再去看,挂心着如今黛玉还在那里一个人苦苦的支撑,忙并了脚步出去,临走之前,却是交给了胤祥两个一项意思。便是立刻将允禟允祀几个拘了起来。胤祥闻言,叹息着去料理了。
“皇额娘,哥哥做什么不理我的,是不是他以后都不理会心儿了。”
莲心被黛玉牢牢地抱在怀中,小小的眼里满是迷蒙和不解。以往哥哥再不欢喜,只要她拿了软绵绵的指头去勾勾哥哥的脸,哥哥都会笑眯眯的陪着她玩耍,为何如今哥哥却是不动了呢。
黛玉忍着心酸,一面看着御医给弘厉施针,一面道:“心儿乖,哥哥现在生病了,等到哥哥好了,便会陪你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