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如此惧怕胤禄,却是要从过往胤禄的为人说起。原来那胤禄自小就是性子清冷,和胤禛的冷淡不同,胤禄向来是个睚眦必报的主,有了什么就是在心里计较一番,滚了过去,便要趁人不注意,连本带利的要回来。
且胤禄这些年在兵部历练,见多了沙场之事,更是下起手来杀人如同切菜一般。极是不在意的样子。奇怪的是,康熙一向仁义治国,见到胤禄这等模样也是不管的。因而朝野上下都是怕极了这个十六阿哥,生怕那一天不知道什么事情得罪了他,就是死的尸首分离。
贾赫原不说话的,想着这不过是贾政那里的亲戚,他何苦来趟了浑水,见到胤禄生气,也是憋不住了,道:“贝勒爷息怒,我们今后必定好生教养的。”
胤禄却道:“爷今日倒是极为有空,,若是你们不得闲管教,不妨就让爷帮你们这个忙。”
贾赫刷的变了颜色,道:“贝勒爷日理万机,臣等不敢劳动您。”
胤禄扭过头去,瞧着地上跪着的众人,哼了一声,便不再说话,也不知道意思如何。
黛玉见着胤禛的神情,就知道他已经是大怒,此时却不是时候。何况到底黛玉还念着贾政一点脸面。因而对胤禛暗自摇了摇头。
胤禛心里一动,忍了半晌,淡淡的问,“玉儿,你可有事?”
黛玉再度摇头只是微笑着。那薛蟠等人听着胤禛和黛玉竟是这般说话,状似亲昵,心里早就炸开了锅似的。暗道果真中间是有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胤禛并没有再说话,只是走在前头,往黛玉的方向而去。可怜那薛蟠正好离着黛玉极近,胤禛几个越是靠近,他的心里便越是如同擂鼓一般。
胤礼是个急性子,瞧着黛玉受欺负,就很不满。如今又见了薛蟠跪在他们前面,一脚踹了过去,骂道:“没长眼的东西,挡在这里做什么?”
胤礼自小学习骑射,力道自然极大,这一下将薛蟠踹出了老远,竟是一口鲜血喷将出来,晕厥过去。
胤礼见状,扫了扫裤腿,道:“真是个没用的,这么着就晕了。”
扭过头去看了胤禛和胤禄,笑眯眯的道:“四哥,你们看我这功夫可是有了长进,才能将他一脚踹晕的。”
那黛玉扑哧一笑,道:“好歹你也是个阿哥,如何能这么衡量自己的功夫。”
彼时胤禄已经随着胤禛站在了黛玉的旁边,冷笑道:“玉儿说的正是,这么一个软骨头的东西,踹晕了他,你也是高兴地。”
胤礼听的这话,嘻嘻一笑,道:“如此说来,反而是脏了我的脚,真是不该的。”
胤礼的一番俏皮话让黛玉憋不住可劲儿的笑着,胤禛看着她神色正常,这才微微松了心神。
那贾政贾赫见着黛玉竟是和胤禛几个贫嘴,心里既喜且忧,喜得是黛玉和胤禛等人如此交好,若是能说上几句话,贾家今日之事不然是能抹平的。忧的却是今日本就是黛玉受了欺负,黛玉肯不肯求这个情,还是两说。
无论如何,事关着贾家的门楣,贾政依旧是硬着头皮和黛玉套起了近乎,道:“玉儿,你当是好好招待一番几位爷,你的这些哥哥们,我会好生计较的。”
黛玉闻得这话,唇角凉薄,有趣的打量着冷汗涔涔的家政。
有趣,有趣,果真是有趣,一个玉儿,一个哥哥们,就想要跟她讨了关系人情,将今日的一切抹平不成。没想到,这个素日老实的家政也有这么一面。
“舅父这话在理,黛玉原是应该好好招待几位哥哥的。”
贾政心里一松,暗道果然黛玉还是重了情面,正要训斥几句贾家的子侄,借坡下驴尽速把他们带走。胤禄却是道:“贾大人,爷已经说了,要代你们好好管管这些哥儿,你却是要下去自己教训,难不成,你竟是认为爷没有这个本事的?”
那沉甸甸的语气一下来,贾政当即软了腿,跪在地上,道:“微臣不敢。”又是瞅了一眼那些没有分寸,张大了眼睛害怕的子侄,咬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