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思远回到家后,沙发上坐着一严肃的男人,翘着傲慢的二郎腿。手里紧拿着一份商业报纸,听到门口有动静,眉毛上抬,眼睛超门口瞥去。
“又去哪里鬼混了?”沈崇山将报纸盖起,放在茶几上后,站起身来,整理自己的西装后,“公司还有事,王妈已经做好了饭,直接去吃。”
沈思远不搭理他的话,径直往楼上走去,嘴里还哼着唱片的调子。这看似吊儿郎当的模样,令沈崇山深深地叹了口气,真是恨铁不成钢。
沈思远将书包放桌上后,整个身体,面朝柔软的大床蹦去,因为重力,床发出来一声巨响,转而归于平静。
他用被子捂住自己的脑袋,不让自己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刚刚父亲那失望的面容还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他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理解一下我的心情?
沈思远想到抓狂,他掀开被子,往书桌走去,从书包掏出练习册,开始写数学题。
何知遥回到小舍后,正见奶奶坐在电视机前看着电视剧,距离近得有些不利于眼睛健康。
何知遥走上前去,贴心地俯下身,笑着对奶奶说:“奶奶,我们坐后一点看,太近了对眼睛不好。”
奶奶听到后,拍拍何知遥的手,“奶奶眼睛花,坐后头看不清。”
一阵心酸,何知遥耳边传来的尽是电视里抗日剧中的枪击声。此时的她觉得奶奶的话,正如那恶毒的子弹,直击她的心头,令她窒息。
回过神后,何知遥对奶奶说:“下次知遥给奶奶买一副老花镜,保准奶奶看得清清楚楚的。到时候奶奶可不能离电视机那么近啦。”
奶奶和蔼的面容,对何知遥说:“好!好!”随后又将目光投射到电视机屏幕上。
何知遥站起身,洗个手后,就直接吃饭去了。尽管奶奶年纪大了,可手脚却利落得很,脑子也灵光,只是视力,或许是年纪的原因,多少有些退化了。
维持何知遥生活的是每个月不留姓名的人打过来的一份钱。数额很充足,完全可以让何知遥与奶奶过上富余的生活,时而钱还有剩,何知遥就将它存入卡里,现在卡里差不多有一万多元了。
奶奶从不告诉那份钱到底是谁寄来的,每次何知遥询问,奶奶只是用“好心人”三个字来搪塞她。
自打何知遥记事起,就没有爸爸妈妈的记忆。奶奶告诉她,她的爸爸是优秀的警察,在某次出行任务被恐怖分子袭击了,可妈妈,何知遥从来没有听奶奶提起过。
吃完饭后,何知遥坐在桌前,拿出自己的笔记本,记录下今日发生的事情,当笔尖写下“沈思远”三个字时,何知遥的手顿了顿。倏尔脑海里浮现出沈思远张扬的面容,何知遥迅速摇摇头,写完后就慌乱地拿出了习题。
运动会如期举行了。所有高三学子欢愉得不行,总算有两天半的休息了。
秋季的阳光正好,不刺眼不炙热,温暖地抵达同学们的蓝白校服上。携着秋风而来,吹得人沉醉,偶尔带来一丝凉意,也令人打寒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