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娥缓缓开口,声音轻柔:“此曲名为《广陵止息》。”
“原来如此。”便是陈阳这不通乐律的粗人,也听闻过《广陵散》的鼎鼎大名,他嘆息道:“此曲自嵇康故后,已然绝跡多年,未曾想能於此得闻,陈某在此谢过。”
说完,躬身抱拳,也算是当了回附庸风雅之人。
“二位的来意我已知晓。”霜娥对陈张二人道:“我自知不是二位对手,但白莲教於我有恩,不可不报。將广陵散弹奏给二位,也是不愿其於斯断绝。如今琴音已毕,香茶尚温,二位,请出手吧。”
见她如此说,陈阳还未说什么,张玉琪却道:“你这又是何必有道是良禽择木而棲,白莲教对你有怎样的大恩大德,要令你以死回报”
看了一眼张玉琪肩头的小石敢当,霜娥面上的微笑中有著些许复杂,“再造之恩,唯有以此身相报,不必多言。”
“好。”见对方似有难言之隱,陈阳也就不再追问,痛快地踏步上前:“既如此,得罪了!”
双手一拍,纵身跃起,使出一记流星赶月,陈阳直取霜娥的同时,八卦藏龙剑还於他的身周如游龙般围绕盘旋,犀利的剑气攻防一体,护住己身的同时,令所经之处的雾松纷纷被切碎、掉落。
霜娥低头不语,似乎对近在尺的险恶毫不在意,只將右掌在古琴上一推,
发出一声激昂的节奏,內中蕴含看极强劲力,令陈阳的身姿因此一顿。
同时,琴声所过之处,也捲起了掉落在地上的白霜与冰渣,令其隨著琴声舞动、凝聚起来的同时,不断变幻著形状,仿佛一条银蛇上下翻飞,於陈阳周围不断撕咬,却屡屡被护在身周的八卦藏龙剑逼退。
一声又一声,琴音不断袭来,奏响的曲子也是高潮迭起,张玉琪听得明白,
这首曲子也是一首极为有名的古曲,正是《十面埋伏》。此曲本为琵琶独奏,也是苗月儿的拿手好戏,如今被霜娥以古箏奏出,却別有一番趣味,尤其霜娥上下翻飞的指法,令节奏十分紧密,凸显出了琴曲之中重重包围的紧迫感。
“都是文化人,这就让我很尷尬啊。”陈阳在心中如是道,面对自己一窍不通的事物,除却以法力护住己身外,也不好多说些什么,“虽然姑娘弹得一手好琴,可惜在下还有要事,已没有空暇了。”
说看,陈阳在八卦藏龙剑的掩护下抽出龙鬚笔,凌空写就一张震地符,隨即將笔一挥,笔锋指向霜娥身影,於法力下虚空留痕所凝成的震地符,立即化作一道灵光,没入那间背靠松树搭建的茅舍下方。
隨即,又是一阵源自地下的猛烈摇晃,突然间就令茅舍崩塌近半,以茅草搭建的房顶掉落下来,重重砸在霜娥原本所坐的位置上,令琴音戛然而止。
陈阳不敢大意,又劈手挥出一道掌心雷,补向塌陷的茅舍之內,雷光猛然炸开,隨即又陷入一片死寂。
震地府可以用於牵制、做些阻碍,但是却没有太大杀伤力,陈阳先前只打算令其无法弹奏琴音,眼下也不会认为就这么两三下,便能了结眼前的这位白莲护法。
张玉琪也没有閒著,此刻手捏指诀,復又令云海上空出现了散发著道道雷光的乌云,眼见得便要轰將下来。
忽而,二人听得琴声一震,令塌陷的茅舍猛地炸裂开来,还有杯温热的茶水顺著劲力飞到了陈阳身前,被他一把捞在手中,只见茶叶外形舒展、挺直似矛,
是上好的松针。
陈阳举著茶杯看去,只见霜娥身上纤尘不染,周边隱有一层无形的气障,將其身形牢牢护住。
“天气寒冷,能喝杯热茶倒是不错。”陈阳嘿嘿一笑,洒脱地將杯中热茶饮下,“姑娘琴艺精湛,修为亦是不俗啊。”
张玉琪肩头上,小石敢当挥舞著瘦小的双臂,喊叫道:“她的身上有护体罡气,罩门在———”
陈阳正欲侧耳去听,只见张玉琪一把將小石敢当的嘴巴蒙住,低头道:“这女子是个好对手,不该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