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诣”
陈阳决定投其所好地糊弄过去,便道:“我在外主持白莲庵的时候,每到夜晚,都因思念他人而辗转反侧、难以入睡,不得已之下,便寻了些风水地理的閒书来看。在书上讲述的,恰好便能用於这仰天山,真是巧了。”
在白莲教主处受了太多冷漠,来自於他人的真情便显得越发可贵,当听到『罗真人』说其每晚饱受相思之苦的时候,她身形一颤,险些没有绷住。只是如今已深入了针槐林,马上就要走到总舵外围,周边除却有阵势守卫外,他们的言行乃至於一举一动,也有可能正受人注视。为了以防方一,只有强自镇定。
咬牙按捺住煎熬的情绪,殷夫人不冷不热地道:“是么看来你在外头也不容易。”
说著,二人来到了针槐林深处的一棵参天巨树前,此树於叶柄上有针一般的刺,树皮灰褐色,深纵裂,稀光滑,叶为羽状,呈椭圆形,主干粗壮挺拔,至少要五、六个人才能將其合围抱起,树冠巨大,树上大部分树叶已枯死,於正面处有著树洞般的入口,俯身走进后,才发现別有洞天。原来这一株古树早已枯死,
外头的不过只是偽装,真面目则是通往总舵的入口之一。
巨树地面下的部分像是管道,又像是滑梯,一直通往位於摩云固深处的月华洞。
此洞的深处於顶部有一窍,通向外界,仿佛天窗,有“一窍仰穿,天光下射”的美名。每逢中秋之夜,自此洞中石隙可以赏得满月,届时洞顶华光下射,
映照得洞壁披金掛银,美轮美奐,仿佛人间仙境、地上蟾宫,因此而得名。
洞內豌蜓曲折、有无数岔路,更有白莲护卫提著灯笼於內中巡视,或屹立於高处充当岗哨,防卫十分严密。
见到殷夫人带著“罗道人』自外界归来,路上经过的护卫纷纷对其行礼。
陈阳默不作声,將几处岗哨的位置连同巡视路线一齐牢记於心底。
走了不知多久后,豁然开朗,来到十分宽阔的深处所在,此地於正中位置,
有一尊天然石佛端坐,净高十余丈,正手握经卷,平视前方,身边有佛龕四排,
供奉著应真造像四十八种,就在石佛之前,地面摆有许多把交椅,有的上头坐了人,有的上头则空空如也,坐著的那些,无一不是白莲教派出统帅一方、有名有姓的人物。其中有一些,还是“罗道人』的熟面孔,正位於前列。
白莲教脱胎自佛门净土宗,眼前这大石佛,也可以看作是无生老母千方化身中的一种,早在创教之始便存在於这里。
白莲教教主叶乾元,身材魁梧,穿著一身绣有金线的华贵白袍,正背著手站立於石佛面前,他的身姿挺拔如一棵老松,虽已是甲之年,偏生精神翼,披散著的长髮乌黑如墨,面上几乎没有皱纹,乍一看,还以为只是个二三十岁的青年。
在见到“罗道人』的身影后,叶乾元转过身来,“罗真人』与殷夫人连忙射身回礼,口中问候道:“属下(妾身)恭问教主圣安!”
虽然还没有造反成事,乃至於只是在齐鲁之地横行,但这位叶教主的派头却是一点也不小,与世俗间皇帝几乎有的一拼。
叶乾元面对二人的问安,只是轻轻点了点头,“起来吧——既然人已到齐,
也就不用再等,咱们这就开始议事。”
“教主。”旁边一位白髮苍苍、显然上了年纪的白莲道人听到这话,疑惑地开口问道:“此次要议的事情关係甚大,这座位分明还空缺许多,要不再等等吧”
“不必再等。”叶乾元十分冷漠,“那些还没有来的,以后也都不会来了各位最近也收到了风声,朝廷將要对咱们教门下手,为此还请动佛门,率领黄河两岸有头有脸的修士助阵,先大军一步攻入青州——-正因如此,那些还没有来的弟兄,都已被彼辈所杀。”
此话一出,本端坐在交椅上的眾人难免惊讶,纷纷转头看向四周,发现有人坐著的座位,竟只占总数的一半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