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与他有些交情么这样吧,你与我一起去趟武当,代我引见扶摇子,便算报答了,如何”
就这么做个中间人,似乎也不算太犯忌讳介绍前辈高人给友人,似乎也是常理,不过是友人的身份稍微特殊一些罢了。陈阳琢磨了一会,方才道:“可行是可行,只恐怕我这儿分薄面,不足以令你见到扶摇子。上次我虽於神农架救下了尤道长,但也收到了扶摇子手录的太极拳经为回礼,彼此之间已然两清—.“
“若最终没能见到,也不怪你便是。”张玉琪打断了陈阳的话,眉头一挑:“痛快些,你就说去不去罢!”
“去。”
“那就行。”张玉琪鬆了口气,“眼下已经入冬,咱们又才从崑崙回来,便休息些时日,待得年关过后再去拜访。”
“啊”陈阳惊讶道:“眼下才刚入冬,距离年关还有些日子,你果真要在我这住这么久”
“怎么,你不愿意”张玉琪顿时聋拉下脸庞,眉宇之间显得有些忧愁,俏脸上浮出鬱郁之色:“你如今有这么大一份家业,还怕我吃穷了你不成就当是你道场里来了个掛单的可怜道士罢!”
陈阳答道:“倒也不是不愿意,只是罢了,只要你別声张自己的身份就行。至於食宿,我当然供得起。”
“放心吧,我才懒得卖弄呢。”张玉琪见陈阳答应,伸了个懒腰,转眼间又变得嬉皮笑脸:“那些个权贵如苍蝇一般烦人,我平日里应付起来就觉得烦闷,
难得过个几天清净日子,眼下更不可能去招惹他们!”
谈完了事情,二人便回了道场,並已见得炊烟裊。抱犊山附近少有人烟,
山上的野味也早就被原先那伙土匪吃了个乾净,虽有泉水,里头也都是些不够填牙缝的细小鱼苗,故而道场之內少有荤腥。好在老独眼確实有著好手艺,稍稍弥补了食材的贫乏。
他自己也曾说过,若是年轻时没有误入摸金校尉这一行,那多半会在洛阳开酒楼。
总之,这场搬山派的宴席乃是素宴,菜色以各色时蔬、菌菇为主,唯一可算是荤腥的,便是一盘名为赛螃蟹的炒鸡蛋,乃是將泉水中小溪鱼的肉剔下后细细剁碎,加入黄酒与食盐醃渍入味,再与鸡蛋拌匀,待油下入锅中后五六成热时,
与薑末一起合炒,勾芡后伴隨以香醋食用。
正儿八经的赛螃蟹,一定是要下入鱼肉的,鱼肉才是这道菜的灵魂。而不是隨便炒个什么鸡蛋,都自夸是赛螃蟹,那就只是徒增笑料而已。
清爽的时蔬,加之鲜美的赛螃蟹,便连用过风洞內山泉水蒸出来的米饭也显得格外甘甜,一顿饭吃得张玉琪讚赏不已,双眼放光,“老前辈,你这手艺真是绝了!要不来我们龙虎山做饭吧!”
“怎么你还当著我的面要人”陈阳细嚼慢咽,將一碗饭吃完后,正端著茶水细品:“天师府的厨子就这么不入你的眼”
“哪里有什么厨子。”张玉琪一连吃了三大碗,“都是师兄弟轮流做饭,滋味也是寡淡得紧,不瞒你说,我那手艺已经是天师府里最好的了。”
民以食为天,便是修士也不例外,即便是金丹真人,最难断绝的也並非是七情六慾,而是这一口人间烟火。因为老独眼的厨艺,张玉琪无疑又多了一样赖在搬山派道场的理由。
饭后,眾人一齐收拾了碗碟,就在八仙桌上欣赏起了陈阳取回的灵雾草。
此时夜色渐深,屋內只以油灯、蜡烛照明,昏暗的光泽照耀在灵雾草接近透明的质地上,如水般地流动。四片半圆形的厚实叶片,亦於光影间若隱若现。
“还真是个稀奇玩意儿。”老独眼费力地挤上前,將完好的那只眼晴几乎贴到了灵雾草上,又不敢开口吐息,以避免口中浊气污浊了仙草,屏住呼吸端详了半天才得以看清:“这灵芝草,比我之前在洪州时见过的庐山灵芝,完全不是一回事嘛。”
张玉琪附和著他的看法,也道:“庐山灵芝一直是天师府炼製九华丹的原料,我也算十分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