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声清晰可闻。
突然——
“啊!”李云初轻呼,“又动了!”
江柚白立刻将耳朵贴上去。向来运筹帷幄的权臣此刻像个毛头小子,连呼吸都放得极轻:“我听到了,像……像颗小莲子跳了一下!”
李云初噗嗤笑出声,眼角却泛起湿意:“胡说什么,哪能听……”
“真的!”江柚白突然抬头,凤眸亮得惊人,“我们的孩儿在跟我打招呼呢!”
说着竟对着龙袍下摆认真道,“我是爹爹,记住了吗?”
这幼稚举动让李云初笑出泪来。她抚着江柚白的发冠,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蹙眉:“等等,他为何会突然动?难道他也是觉得那群老顽固气人?”
江柚白大笑,趁势将脸埋在她膝头:“不愧是我们的孩子,还没出世就知道护着娘亲。”
秋风卷着落叶叩响窗棂,送来一缕甜腻的桂花香。李云初忽然觉得,那些烦人的奏折、聒噪的大臣,此刻都变得遥远而模糊。唯有腹中那微弱的跃动,和膝边这人温热的呼吸,真实得让人心尖发颤。
江柚白的掌心温热,隔着轻薄的绸缎衣料,能清晰感受到李云初腹中那个小生命轻微的跃动。窗外的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交织在铺满奏折的案几上,像一幅缠绵的工笔画。
“初儿。”他忽然唤她,声音轻得像是怕惊扰了这一刻的宁静。
“嗯?”她懒懒应着,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绕着他的发尾。
江柚白低下头,额头轻轻抵在她的小腹上:“谢谢你来到我的世界。”
这句话说得没头没尾,却让李云初心头一颤。
她捧起他的脸,望进那双盛满星河的凤眸:“说什么胡话?”
指尖抚过他眉间,“若不是你以命换命,用禁术将我魂魄召回,我早就是黄泉下一缕孤魂了。”
江柚白捉住她的手指,在唇边轻吻:“那陛下要怎么谢我?”
李云初挑眉,“你说要怎么谢你?”
她戳了戳他胸口,“还是应该这样问,你觉得我应该要怎么谢谢你?你想要哪种谢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