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俯身在李再荣耳边禀报。
李再荣瞳孔猛地收缩,枯瘦的手指死死攥住龙案,指节泛出青白色。
他豁然起身,明黄龙袍带翻了案上的药碗,褐色的药汁泼洒在奏折上,像一滩干涸的血。
“你先回去。”李再荣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眼神飘忽地扫向殿内某处暗门,“好好想想......朕今日说的话。”
李云初温顺叩首:“儿臣告退。”
她缓步退出养心殿,背影恭谨如常。
直到宫门在身后缓缓关闭,她才抬起眼帘,眸中闪过一丝晦暗的光。
地下的铁链声还在继续,隐约夹杂着野兽般的低吼。
李云初驻足片刻,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冷笑,随即转身没入漆黑的宫道。
夜风卷起她的衣袂,像一只无声振翅的夜枭。
——
昭阳宫的烛火在夜风中摇曳,将李云初的影子投在描金屏风上,拉出一道修长而孤冷的轮廓。
冷月单膝跪地,声音压得极低:“殿下,养心殿地下确有密室,入口藏在龙案后的博古架下。每日丑时,刘德全都会亲自送食盒进去。”
李云初指尖轻轻摩挲着青瓷茶盏边缘,眸色幽深:“可探听到关的是谁?”
“密室铁门厚重,属下不敢靠太近。”冷月从怀中取出一块碎布,“但今早他们换洗的衣物中,属下发现了这个。”
烛光下,那片月白色的衣料泛着珍珠般的光泽,边缘绣着精致的兰草纹。
分明是女子贴身小衣的材质!
李云初瞳孔微缩。
“有意思。”她忽然轻笑,指尖挑起那块布料,“我那位英明神武的父皇,竟在龙椅下藏了个女人?”
究竟是谁能够让父皇如此大费周章?
冷月犹豫道:“要属下继续查吗?”
“不必。西洲军情要紧,你专心准备攻城事宜。”李云初将碎布凑近烛火,看着火舌一点点吞噬那些兰草绣纹,“至于密室里面的秘密,本宫亲自去探访。”
直觉告诉她,密室里面的人应该非比寻常。
冷月眉头微蹙:“可殿下武功未恢复,独自探查太危险。”
窗外的月光漏进来,在李云初指尖投下细碎的光斑。
她轻轻摩挲着茶盏边缘,忽然轻笑:“本宫又不去打架。”
见冷月仍不放心,李云初起身走到窗前,“本宫虽武功没恢复,但轻功尚在,全身而退不是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