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是要出门吗?”玲珑一边给她梳头发,一边道,“岐王殿下那边病情已经稳定了,刚才西风侍卫来问,王爷多久能醒?”
“管他几时能醒?反正死不了。”
沈碧芊懒得管那么多,收拾好之后,便急急出门了。等一口气跑到彩云湖畔的时候,才发现已经没人了。
她有些懊恼,站在河边吹了吹风。
当看到河里的灯,舟上的东西之后,微微一怔。想必这个生辰,对他极重要。否则,他岂会如此重视。
想到这里,沈碧芊除了懊恼,更有些心疼。
好像自己抛弃了一个等她回家的孩子似的。那种自责和懊悔,让她心底像堵了一块石头。她想了想,转身朝南街巷跑去。
路过街市的时候,才想起,自己走的急,好像没给谢玉舟准备生辰礼物。
于是,在街边花了二两银子,随便买了一只玉佩揣在兜里,就去了谢玉舟的家里。她敲了敲门,不一会儿,便有管家来看门。
这管家矮胖慈祥,不是那日送她回去的车夫吗?
沈碧芊想了想,可能谢玉舟家里比较穷,府里的下人要身兼多职,也没多问,便道:“谢玉舟在吗?”
管家看到她也是微微一愣,随即道:“姑娘稍等,我去通报。”
沈碧芊倚在门边,思踌着,待会儿见了,该怎么道歉。
毕竟是她失约在先,人家万一骂两句,她也得受着。
等了半天,不见人开门,沈碧芊又想,说不定人家气的根本不想见她了。
正胡思乱想时,一个清润的声音传了过来:“你在等我吗?”
沈碧芊扭头,见谢玉舟竟然在巷子里,两人有两三米的距离。他穿着件月牙白的长衫,袖子领口都有卷云纹的刺绣,脚踏一双青靴,靴边坠着碎玉,行动间,发出轻响。他身材颀长,宽肩窄腰,这身装扮虽与平时差不多,可细节处却更繁复精致,似乎是刻意打扮过。
只是,现在却有些风尘仆仆。
他似乎赶了路,发丝微乱,却掩不住他眼中的笑意。
他长得极俊美,双眉如剑,目若朗月,一张脸如刀削如玉雕,无一处不精致,无一处不完美。
那无双气度,如月华流泻,让他整个人都给人一种如沐春风之感。
他走到沈碧芊面前,狭长的眸盯着她,仿佛要将她吸进去。
他道:“你终于来了。”
一句话让沈碧芊颇有几分尴尬,她摸了摸鼻子,干干的笑道:“不知道,现在给你过生辰晚不晚?”
他抿唇没说话,抓住她的手,推门走了进去。
他的手有些凉,没有丝毫的茧子,像玉石似的,触感极好。
沈碧芊不保守,可被一个男人这么牵着,总觉得不太对劲。可若是她将手抽出来,万一别人没多想,会不会弄的很尴尬。
她失约在先,本就气短,也不想把气氛再高僵。所以,便当做没注意,跟着他一路进了院子。
“我不是有意的,实在是事出突然,我一时给忘了……那个,你怎么罚我都成,但是丑话说前头,不能打脸啊。”
沈碧芊絮絮叨叨的说着,谢玉舟大步走在前面,笑容浅浅,其实根本没生气。却一直没吭声,半晌才闷闷的问了一句:“当真怎么罚都行?”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谢玉舟了然的点了点头,沿着曲径来到了竹林深处。
沈碧芊在这里住了不止一次,把庭院各处都摸的极透。这竹林很茂密,只有一条回廊迂回其间。
谢玉舟带沈碧芊一直在回廊里走,竹叶蹁跹而下,幽静唯美。来到回廊尽头,谢玉舟突然顿住脚,转身将她按在了柱子上,定定的看着她,深邃如苍穹的眸子带着深深浅浅的情意。
少女的眉眼生的极好看,清澈微凉的眸子,高高的鼻梁,红润饱满的唇。
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