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碧芊眼神一冷,转身就去抢凌千烨手里的木匣子。
凌千烨经过半个多月的调养,身体已无大碍,只是,仍旧裹着一件藏青色锦缎披风,面目冷峻,墨发如瀑,倒有了几分文质彬彬的气质。
人好像也容易被欺负似的。
凌千烨好整以暇的坐着,任由手里的木匣子被沈碧芊抢去。
沈碧芊慌忙打开木匣,定睛一看,整个人都懵了。
里面并非诏书,而是一柄短剑。
“这是铸剑大师元洪的闭关之作,锋利无比,削铁如泥,出手间如长虹贯日,得名飞虹。这世上只此一件,是元洪大师此生最得意之作。送你了。”
最后三个字说的很随意,好像打发叫花子似的。
沈碧芊最看不惯的就是他那副居高临下的态度。他是王爷了不起啊?他赏赐,她就该千恩万谢受宠若惊的收着?
相处这么久,这家伙似乎还是不明白,他在自己心里几斤几两。
看来,她得再郑重的告诉他一次了!
沈碧芊眸色一沉,抓起长剑直接朝他的面门刺去。
“凌千烨,把和离诏书给我拿出来。你别以为藏了诏书,我就会乖乖做你的王妃。我告诉你,这婚,姑奶奶离定了!”
凌千烨笼着袖子,侧身躲过。
不咸不淡道:“诏书我现在还不能给你。”
话音未落,沈碧芊便再次朝凌千烨袭去。车厢空间逼仄,沈碧芊施展不开,不过却仍旧没有留余地。
更不在乎他是不是大病初愈,招招狠辣,逼的凌千烨不得不出手还击。
打斗的空档,沈碧芊冷冷讽刺:“凌千烨,你既不喜欢我,何必抓着我不放?不管以前有何恩怨,如今我三番两次救你,难道也不能抵消你对我的怨恨?”
听到沈碧芊的话,凌千烨敛起了浓眉。
心像扎了一根刺。
周身的气息也变得凌厉起来。
他一双粗粝的大手,死死握住沈碧芊的手腕,眼中再无之前的悠然。
“沈碧芊,你以为我想留你在王府吗?”
他的声音带着怒气,寒潭般的眸中闪过一丝自尊受挫的痕迹。
“若不是应了太上皇的嘱托,我恨不得现在就休了你。”
听到这句话,沈碧芊怒火果然消了大半。她看着凌千烨,有些狐疑道:“此话当真?”
“我骗你做什么?”凌千烨松开手,十分不爽埋头整理略显凌乱的衣裳。
沈碧芊也没再攻击,只是疑惑道:“皇爷爷为何如此?他明明答应我……”说到这里,她便立刻朝外面的马夫道:“停车,我要下去。”
凌千烨有些累了,斜靠在车厢壁上,不耐烦道:“如果我没猜错,此刻宫门已经关了,大家忙着春猎的事儿,想必皇爷爷也无暇见你。”
沈碧芊无语,他怎么知道自己要去找太上皇?
迟疑片刻,沈碧芊终究是坐了回来。
她憋了一肚子气,刚要开口,就听凌千烨语中带刺道:“你还好意思问,若不是你屡出风头,树敌太多,皇爷爷怎会求到本王这儿吗?他知本王不喜欢你,也不想勉强你,可是,却比你明白,只有王妃这个身份,才能抱住你的小命。”
沈碧芊简直要气笑了,翻了个白眼道:“这么说,我还得谢谢你咯?”
凌千烨见她不服气,挑了挑眉,冷笑道:“沈碧芊,你可知那个因你入狱的蒋太医是何许人也?四公主在皇后娘娘心中又有怎样的位置?还有睿亲王……”
说到大皇子,凌千烨的心还是微微一痛。
这蒋太医是柳相国的连襟,与柳家交往甚密。他在太医院任职多年,手底下的御医不是他的学生,就是他的下属,她得罪了蒋太医,就是得罪了整个太医院。甚至连柳相国也会视她为眼中钉肉中刺。
皇后娘娘膝下无子,只有一位四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