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中医已变得神志有些模糊了。
一捆绑之下,再给一大盆冷水兜头一泼,老人家苏醒过来,强抬起头来看看四周,喃喃自语,模糊不清。
松尾李富贵和柴进全都跑上去,将耳朵贴在老人嘴巴边,全神贯注的听着听着,期望能得到什么宝贝。
“临澧,临澧!教导长,教导长!尽忠报国!戴公堤,戴公堤!”
断断续续的只言片断,听得柴进和李富贵摸不着头脑。唯有松尾不动声色,心中狂喜:现在,这名老中医是军统潜伏特工,已经明确无疑了。
说实在的,自诩“中国通”的松尾,岂非浪得虚名?
熟读蒋介石手下之特务机构的松尾,自然听明白了老中医嘴中喃喃自语是什么。
“临澧”,一定是指特务头子戴笠,在江西临澧开的特务学习班。须知,只有那里的一道长堤被称为“戴公堤”。
其余的教导长或是尽忠报国云云,一定是这名老特务的上司和学习的内容……
真险啊!没想到皇军刚进驻宛平几天,就给戴雨农盯住了。想起自已即将召开的武林大会,还有那参观团和片岗,松尾不寒而噤。
门一响,女机要员进来报告:“队长,柴司令的人的,全来了。”
“全部进来的有。”
“嗨!”
二十名卫兵和贴身女佣鱼贯而入,卫兵的枪连带女佣的提篮,全被门外的小鬼子岗哨搜掉。众人脸色惨白,神情惊惶,被卸了武装的卫兵像顿时蒌了一大截。
现在,平时跟在柴进屁股后面威风凛凛的卫兵们,人人面带不解和惶恐不安,按照松尾的命令沿墙头站好。
先瞅瞅自已司令;
再瞅瞅杀气腾腾的小鬼子宪兵队长;
又瞅瞅捆绑在木桩上的老者,不知所措。
松尾让柴进训话,柴进揪揪自已的武装带,亮开了嗓门儿:“皇军抓获了军统的潜伏特务,借此推断我们司令部也有潜伏特务。
你们都给我睁大眼睛看清了,有谁认识这老头?谁是这老头儿的同伙,立即站出来坦白,既往不咎。否则,本司令大义灭亲,就怪不着我啦。”
说罢,将手枪掏出,呯的下拍在桌子上:“认吧,从排长开始,快认。哪个敢瘟鸡说假话,本司令就当场崩了他。”
卫士们逐一个个睁大眼睛,努力瞧去,又一个个摇头。
二十个卫兵认下来,轮到了女佣。只见松尾抬头道:“你的,听我说的话的。”,松尾便把刚才老头儿嘴中的喃喃自语,复述了一遍。
谁知女佣像没听懂,面无表情的看着宪兵队长。
“怎么,你的不明白?”
松尾逼上一步,挑衅般瞅着女佣:“装聋作哑的有?我的明白的。”,女佣仍然面无表情的瞅着他,然后扭过头,看着柴进。
柴进有些恼羞成怒,你松尾小鬼子也太无聊了,怀疑过去怀疑过来,这到底算咋会事儿哩?
“哎,太君,她就一个女佣,不懂你说的什么,别浪费时间啦。”
柴进打个呵斥,一大早就被叫起,率队赶到桂府,结果狼狈而回;现在,又这般无聊纠缠,松尾太君这到底是怎么啦?
松尾锐利的目光紧紧盯住女佣的脸庞和喉头,又把自已精通的那一套拿将出来。
然而,他完全失望了:女佣工依然平静的看着他,即不惊慌又不胆怯,痴痴呆呆的,就像没事儿一般。
良久,松尾移开了自已的眼光。
他深信在自已如此凌厉的目光下,没有任何人不胆怯而露出马脚。看来,也许这个女佣也就是一个女佣罢了,自已多疑啦。
“八格牙鲁!”
松尾猛转身,提高了嗓门儿,指着远处的老头儿:“皇军挖出了军统在宛平的潜伏特工,就是他!”
大家的眼光便一齐朝那老者看去。
“经过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