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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小菊吃痛停滞的瞬间,唐世勋冲到她身后,大手前探夺过她的短刃,反手便用短刃割破了她的喉咙!
鲜血喷涌,浴桶内的阮丽珍首当其冲。
她何曾经历过如此凶险而又血腥的场面?那滚烫的鲜血溅射到她的俏脸上,惊得她当即昏倒在浴桶内。
眼见阮丽珍昏迷后即将溺水,唐世勋眼疾手快托住了她的后脑勺。
若是在正常情况下,唐世勋自然会吩咐红菱或是浴房外的萍儿来服侍阮丽珍,但在这等情况下谁能保证红菱或萍儿一定没有嫌疑?
于是唐世勋吩咐黑白无常把小菊的尸体以及红菱给带出浴房,而唐世勋则本着事急从权的想法将阮丽珍抱出浴桶,并为她擦拭俏脸与身上的血渍。
仿如羊脂白玉般的玉体横陈于眼前,唐世勋是既惊艳又怦然心动,但他自不会趁人之危做甚下作之事。
他为阮丽珍擦拭了血渍后便将干净的裙衫等物盖在她身上,而他则背对着她站在浴房中想着心事。
直到阅江楼主楼方向传来尖锐的示警竹哨声,阮丽珍方才悠悠醒转。
她看到一个陌生男子背对她站在浴房中,而她身上虽盖了些裙衫,但她如何不知自己实则不着寸缕?
旋即她已是回想起了之前的惊魂一幕。
血,好多血!可阮丽珍摸了摸自己的俏脸和玉颈上却无一丝血渍,这无疑让她悚然一惊。
她几乎敢肯定就是眼前这陌生男子帮她擦拭了血渍。
屈辱的泪水顿时弥漫了她那如水的妙眸,若是在江南,谁敢对她如此无礼!
但这是在湖广,是在那个对朝廷的态度暧昧不明的楚军大帅唐世勋的地盘上,阮丽珍不得不暂且压下心头的愤怒。
而唐世勋也察觉到阮丽珍已苏醒,他简单地做了番自我介绍后便催促阮丽珍穿好衣裳,以尽快离开浴房。
在一刻钟以前,当二人走到冬香阁的一楼大厅时,恰见丫鬟红菱和萍儿跪在那独眼书生面前,阮丽珍遂替红菱做保。
但唐世勋并未同意释放红菱,因当时在阅江楼的主楼也出现刺客,程都安与赖水昌等人虽不必去支援主楼,但这偌大的阅江楼后院也必然要加强警戒。
因此留在冬香阁只有唐世勋和他的四个手下,另有程都安的堂弟程都勇与几个手下负责外围警戒,以防再出现刺客前来冬香阁。
再有,唐世勋还打算趁着这个时候与阮丽珍单独聊聊,因明日、即七月十六,是楚军与朝廷使团的第一次正式谈判。
唐世勋作为楚军大帅,这第一场谈判自不会亲自上,但楚军上下皆未摸清朝廷使团的底牌。
而阮丽珍虽非正式的朝廷使团中人,但阮大铖既然授意阮丽珍跟着使团同来,且得到了使团正使杨公公和副使杨文骢及周镳的同意,想来她应该能得到一些内情才是。
因此,唐世勋以刺客尚有余孽还需保护阮大家为由,将阮丽珍带上了冬香阁三楼的书房。
阮丽珍面若寒霜地站在木窗前,她受了如此的奇耻大辱,偏偏还要跟这吃她豆腐的登徒子待在一起,她的心情委实糟糕透顶。
虽然她不会为了名节而寻死觅活,但她又岂会给这登徒子一丝好脸色?
当然,阮丽珍能感觉得到,这登徒子找个由头请她上来并非有甚邪恶的歪心思,否则适才在浴房时她早就该被他玷污了不是?
而且请她上来也绝非出于甚保护,真要好生保护她的话,又何须孤男寡女的在这书房内?
心思剔透的阮丽珍自然想到另一种可能,正如唐世勋想探朝廷使团的底牌一般,阮丽珍自然也想探一探楚军的底牌。
但阮丽珍可不会先提这一茬,只听她语含讥讽地冷声道:“章特使,你们衡阳城的防务真可谓千疮百孔!而你此刻不去保护杨公公等人,却在此无所事事,你就不怕杨公公等朝廷要员们有个甚三长两短?”
唐世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