狞笑。
侍女争挥玉弹弓,金丸飞入乱花中。
一时惊起流莺散,踏落残花满地红。
婉贵人让容梅与玉萍跟了,慢慢走在御花园中的青石路上。微风袭来,传来阵阵花香,她皱起眉,只闻了一闻,便心生不解,暗忖:“这里怎么会有如此重的麝香味?”怀着这个疑问,她开始四处张望。这里闻闻,那里看看,终于闻到这麝香是从天粼水榭那边传来的,再细看,突然发现亭子里坐了一人,旁边立的正是红梅。
婉贵人一惊,红梅在那里,那坐着的不就是水恨蓝?心中生怒:这水恨蓝想死了吗?肚中怀着孩子,竟然还傻坐在那里闻这个孕妇的天敌麝香?当下就欲过去赶她走,只是刚一抬脚,皇后的死就浮现脑海,紧接着耳边又响起皇上要自己别与水恨蓝过不去的话。
“水恨蓝,这是你的报应,可与我无关!”顷刻间,心智战胜了理智,婉贵人转头就欲离开。
“请贵人娘娘安,贵人吉祥!”刚一转身,迎头碰上几个奴才,请安的声音惊天动地,好像就怕别人听不到似的。
“免礼!”婉贵人一边让他们平身,一边侧头朝天粼水榭看去,蓝贵嫔果然发现了自己,此时正起身往自己这边而来。隐约中,婉贵人又闻到了阴谋的气味,再管不了许多,对容梅与玉萍道:“我们走!”
脚下迈开步子走着,脑子里却翻江倒海想着到底会有什么阴谋,如果万一拉上自己,到时又该如何应对?抬头一看,发现此处离涵宜殿甚近,遂对容梅二人道:“本宫突然想起容贵人上回帮了我一次,正好路过,就去当面谢谢人家吧?”
涵宜殿,精雅别致,一正殿二侧殿,错落有致。正殿居住的正是前不久晋位九嫔之首的陈贵嫔;容贵人居侧殿,另一侧殿则暂时无人居住。
殿里护门的奴才将婉贵人引至殿中之时,正看到陈贵嫔懒懒地坐在茶案旁,由宫女斟了茶细品。婉贵人紧走几步,在距她几步之遥侧身迎迎行礼:“贵人顾氏请贵嫔娘娘安!”
听得请安,陈贵嫔才抬头,但见她着烟色蹙银罗绣宫装,黛眉描得细如柳叶,一张脸并无特别之处,甚至连清秀也称不上,若不是从小锦衣玉食,养得一身肤色尚可,只怕连平常人家的女子也比不上。但却听说她自从升了九嫔之首后,对后宫中一帮位分在她之下的嫔分动不动就一顿打骂,特别是惠贵嫔,平时没少受她的气,其行当真是嚣张之极。
婉贵人心中不屑,这陈贵嫔连皇上亲口所赐的字也无一个,萧郁曼可是皇上御口金言,赐字惠的嫔妃呀!别说这字的尊贵,单说这姿色,惠贵嫔输给她,当真是屈死了吧!
此时,陈贵嫔目光中闪过一丝诧异,然后颔首让婉贵人免礼,似笑非笑地问:“婉贵人怎么有空来本宫的涵宜殿了?印象中,好似贵人从未踏足过我涵宜殿,贵人是有事么?”
婉贵人装作局促不安的样子,答:“娘娘晋位九嫔之首,臣妾本该早些来请安的,只是臣妾身边接二连三出事,怕影响娘娘,这才没敢来;今日恰巧路过,想起此事特来给娘娘请安,另外,臣妾听说容贵人上次为臣妾一事,险遭刺客毒手,特来当面答谢!”
一听是找容贵人的,陈贵嫔从鼻里冷哼一声,然后不冷不热地道:“想来是本宫糊涂了,贵人来到涵宜殿自是来找容贵人的,本宫这个九嫔之首哪及恩宠不断的容贵人有人缘呢,如此,本宫就不耽误贵人了!”说完朝一旁的奴才漫不经心地吩咐道:“带贵人去侧殿容贵人处!”
听说婉贵人到来,容贵人亲自迎出殿来,笑容可掬地将之迎进屋去。所谓残妆色浅髻鬟开,笑映朱帘觑客来。见了容贵人的一颦一笑后,婉贵人才明白什么叫落落大方!眼前的容贵人虽无倾城倾国的容貌、出水芙蓉般的风姿,但却也是冰肌玉骨、亭亭玉立。几句话过后,让人不自觉地除去一身防备,身不由己向她靠近。
屋里散发着淡淡的檀香,婉贵人轻吸几口,顿觉一身阴郁已被全数驱散。“容姐姐这里可真雅致,难怪皇上总夸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