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几日之后,牧流一整顿人马,离开了楼兰城,进入了幽都关口,踏上了幽都的土地。
与此同时,一队人马悄悄离开幽都,向着西域的南方迅速而来,马蹄滚滚,尘土飞扬。
因为幽都独立而被打断的这场大戏,终于要在梦婆娑之中,重新开锣,继续上演了。
就在夜晚降临,船上点起了灯火,远远望去满船通明。
两岸崖山有如刀削,峭壁巍巍,偶尔有伸展着巨大翅膀的苍鹰从夜幕下飞掠而去,发出尖锐的清啸,悠远的扬长而去。
就在漆黑狭小的舱室内,浅遥寄浅浅的呼吸就在耳侧,中间只隔着一条窄窄的过道。
牧思年翻来覆去无法入睡,突然手肘一痛发出咚的一声,重重的撞在了舱壁上。
“睡不着吗?”
浅碧的声音淡淡的在耳旁响起,牧思年一边揉着手肘,一边辩解道:“不是,姐姐,我这是热的,睡不着。”
浅遥寄轻笑一声,也不去揭穿他,她靠在床头上,说道:“刚好我睡不着,阿年,把窗帘掀起来,这里闷的慌。”
牧思年闻言坐起身来,将窗子前的帘子掀了起来,窗外月光如银,幽幽的倾泻而入,恍的少女消瘦的脸颊一片雪白。
浅碧探头向外望去,眼珠漆黑,睫毛长长,像是蝴蝶的翅膀,牧思年瞅着她,一时竟然看的呆了。
“阿年,看什么呢?”
浅遥寄皱眉,轻斥一句。牧思年的脸通的一下就红了起来,嘟囔了半天,最后说道:“我在想,在想,姐姐,你知道牧流一与我们牧家有何瓜葛吗?”
浅遥寄眉梢一挑,斜着眼望着他道:“你与牧流一刚认识多久,就对别人刨根问底,跟你很熟吗?”
牧思年一愣,随即说道:“怎么也算是救命之恩吧,问一下牧流一有什么打紧?”
“好把,”浅遥寄翻身躺回床榻,闭着眼睛,淡笑着说道:“你可知他是楼兰鬼族的太子。”
“啊嘞,那时候我们被抓去,疗好伤,我只与他见过一面,但却有种很熟悉的感觉。”
“熟悉?”浅遥寄微微皱起秀眉,缓缓说道:“怎么个熟悉法?”
牧思年顿时大喜说道:“怎么,你听说过吗?”
浅遥寄睁开双眼,转过头来,上下打量了一下牧思年,皱眉道:“嗯,以前我便对这个鬼族太子略有耳闻?”
“是吗,”牧思年很是开心的笑道:“怎么,姐姐对他感兴趣?”
浅遥寄摇了摇头:“并无。”
牧思年摸了摸头,憨憨一笑:“呵呵,我就猜到,浅姐姐不会对除了我姐姐的事情感兴趣。”
“阿年,你父亲牧玄瑶为人机警,处事圆滑,精通商贾之道,在上牧野城上颇有建树,牧家也是富甲一方,以他的心思头脑,怎么会生出你这样的儿子,那么冲动,以后不许乱跑,带着无洛,不然你们出事了,我可怎么跟阿忧交代?”
“术业有专攻嘛,姐姐,我和我父亲爱好不同,有何奇怪。”牧思年说完微微皱起眉来,疑惑的看了过来:“话说,姐姐那些人为什么要追杀你?”
浅遥寄神色自然的说道:“尚且是以前之事了,你也知道我的性格,我得罪了这些人,不得不隐姓埋名,在船上的这段时间,还要麻烦你帮我掩饰。”
浅遥寄这般客气的说话,牧思年反而有些手足无措了,拍着胸脯保证道:“姐姐,你放心吧,我保证什么也不说。”
柔和的风吹来,小窗的帘子上下微微翻动,月凉如水,江水脉脉,大船在江面上缓缓前行,轻轻摇曳。
浅遥寄靠在床榻上,眼睛半闭,默默的望着外面,多日紧绷的神经缓缓松懈了下来,已经忘了有多久,没有这样的悠闲和安静。
哪怕是在逃亡的路上,浅碧也觉得生活越发的光明了起来,就连那四周游曳的风,都是暖暖的。
“姐姐?”牧思年轻声叫道:“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