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和裴重的书童分别立在他们身后,堂下衙役手拄法板,站立两旁,一声带人犯将将要脱口而出,看见沉眼进来的人犯是他们大人孙尧威时,立即卡在了喉咙里,硬是喊不出来。
“堂下何人,因何事而击鼓鸣冤?”裴泠开口问道。
宁洱抱着灵位重重一声跪在地上,泪如雨下:“启禀大人,民女乃是医馆之女,本是与爷爷本分做生意,奈何孙尧威儿子孙郝屡次来骚扰并想要强掳民女,几次未果,最终因为身边这位姑娘仗义相救逃脱,令孙郝和孙尧威发怒,孙尧威更是放任其儿子孙郝,让其带人屠了我全家上下三十三口人,民女只想为家人讨回公道,恳请大人为民女做主,更为全铜城的百姓做主,将孙尧威这等压榨百姓,鱼肉相邻不配为官之人绳之以法!”
“宁洱,你可知污蔑朝廷命官可是死罪?”孙尧威沉沉怒喝。
瑶青青接着跪地,再添一笔道:“启禀大人,民女乃是一介乞丐,虽为乞丐但仍存有正义良知,铜城数百乞丐沦落街头,却因为两位大人的到来,孙尧威为伪装这里民风繁荣竟然暴打乞丐,全部赶出城外,更有阿虎母子因为急于入城看病,被他们差点杀死,若不是我懂点功夫,可能我也死于非命了,所以,还请两位王爷替我们做主啊!”
闻言,孙尧威再次质问:“胡说八道,明明是本官开仓放粮,这些不懂感恩的乞丐竟然闹事,本官为了树立民风,不得已将他们驱赶城外,而且你杀人就是滋事闹事,如何又怪到本官头上了?小乞丐,你这莫须有的罪名可谓是按得及时啊。”
瑶青青继续说道:“两位王爷,除开这些,小的也暗访铜城百姓,还听闻很多被他压榨剥削,贪赃枉法,日日承欢风月楼之事。”
“休的栽赃陷害本官!”
孙尧威暴怒一声,转而道:“泠王,襄王,可不能轻信与此两人,宁洱仇恨我许久,只因我儿喜欢她,纠缠她,便利用此事来陷害,后这个小乞丐也是因为在城门滋事还杀我官府三名官差,重伤一名,为逃脱罪责,便推脱陷害于我,我实在冤枉,更是委屈,因为....因为...小儿孙郝就是死于这个小乞丐之手!也请两位王爷替下官做主啊!”
裴重冷不丁一句:“陷害朝廷命官,刁民是也。”
“襄王,这两边都说的有理,可是现在下结论也早了吧?”裴泠接过话道:“都说的头头是道,只是,说的再多,无凭无据毫无信服力,即使是孙县令,也只是说说罢了,证据呢?”
“证据?”裴重低喃,然后看向孙尧威,“孙县令,可否拿得出证据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小儿尸体不算证据么?”孙尧威反问。
瑶青青紧接着道:“那宁洱家人三十三口尸体不也算是证据么?”
孙尧威又道:“当日你杀人之际,被重伤的官差头子便是证人!”
她也道:“你在风月楼无故虐死无名花魁女子,有旁人可作证!”
两人互相瞪着彼此。
裴泠略微低头:“那就宣各自的证人上堂。”
众衙役有人喊道:“宣——县衙头子徐忠,风月楼证人魏妈妈!”
徐忠一瘸一拐和魏妈妈进来,徐忠看了一眼瑶青青,吓的眼神有些飘,但还是颤颤巍巍地说出了与孙尧威一致的口供,而魏妈妈身为瑶青青这边的证人,瞄了一眼瑶青青,再扫了一眼孙尧威后,开口道:“回禀大人,小的是风月楼的妈妈,昨日风月楼确实死了五名花魁女子,可是....却不是死于孙大人之手,而是....而是....”
而是?
看来这个魏妈妈果然不靠谱,主动扑上来说要帮自己,却是打着别的如意算盘。
瑶青青淡漠地扫了这个魏妈妈一眼。
裴重来了兴趣:“而是什么?”
魏妈妈显得极为委屈,哭泣道:“而是这个小乞丐杀的啊...她杀人不说,还以性命威胁我...让我...帮着她陷害孙大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