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和芳兰姑姑都湿透了,不妨先进去换身干净衣服再去将军府吧。”
“那好吧....”
“不行~!”
芳兰情绪有些激动地打断了水月的建议,朝着瑶青青道:“大小姐,不能再拖下去了,你赶紧随我回去看看夫人吧,从前对你怎么样也是因为夫人心里也苦,也是个可怜人,如今她能依靠的就只有大小姐你了,毕竟她可是小姐你的生母啊....”
将她如此心急,瑶青青并未多说什么,转身上了马车道:“先上来吧,马车里有备好的衣裙,一边去,一边换衣吧。”
在马车上,当瑶青青换好衣服时,才发现方兰还坐着没有动,她衣服递过去:“方兰姑姑,赶紧换上吧,若是连你也感染风寒,卧病在床,谁还能照顾母亲。”
方兰盯着瑶青青白净的手掌里的衣服,默了默,缓缓伸手摸到衣服时,本想缩回来,却已经打了一个喷嚏,这才接住颔首道:“多谢小姐。”
当她脱下衣服,露出浑身密密麻麻大小不一,新旧伤疤时,瑶青青的眸光绞在了她身上,方才芳兰没有急着换衣服便是怕露出身上的伤疤么?
这么多伤疤到底是怎么来的?
难道是每天都被苏容打的还是被梅清柔或者是其他人打的?
见方兰有所察觉,她迅速地敛起目光自然而然移开了。
幸好马车上就她们两人,若是水月和银川也在,估计芳兰无论如何都不会换下衣服的。
她没有转头,却听到方兰转过头来时见她没看见松了口气的声音,果然是怕她看见么?
这是为什么呢?
方才听水月说方兰腿上的旧疾是因为当年救原身落下的,然而之前方兰却帮着苏容要杀自己,这又是为何呢?感觉前后矛盾啊。
在她沉思之际,马车停了下来,雨打在油纸伞上的声音顺着水月的声音传了进来:“小姐,到了。”
“嗯。”
她看了一眼方兰,方兰早她一步下了马车,替她掀起了帘子:“小姐,请。”
水月也凑上来撑着伞:“小姐,慢点。”
下了马车,她幽幽抬眼望着将军府三个字,有一种沧海桑田的感觉,让她想到了几个月前她从棺材里爬出来回到这里的事情,没想到转眼间已经过去了这么久,原本以为她会在这里活不下去,没想到却一步一步走了出来。
如今再回这里,却是五味陈杂,若不是苏容在这里,恐怕她今后一辈子也不会来这里了。
“走吧。”瑶青青埋首而行。
方兰在前方带路,看门的家丁见是瑶青青回来了,不复从前那般对她张牙舞爪,各种嫌弃,好歹现在她除了不受宠的将军嫡女身份,还是皇上亲封的清河郡主以及有免死金牌在手,如何也是高人一等,平常人也不能随便招惹,
于是退缩在一旁,低头道:“小姐好。”
她们没有缓下一步,直接朝将军府的后方祠堂紧挨着的僻静小屋而去。
平日里苏容白天在祠堂念佛抄经书,晚上就在旁边的僻静小屋住着,环境比下人住的都恶劣。
好歹也是将军府的大夫人,瑶元川的正妻,却落得这么个下场,不知道是梅清柔的手段太过高明,还是苏容太过无能。
推门而入,房间里有些昏暗,空气里漂浮着大量的药味儿,她不过走几步,就撞到了桌角。
方兰贴心的点起了烛火,她才看的清楚一些,与此同时,里屋床榻上的苏容似乎察觉到了动静,沧哑着声音叹气道:“何必呢,我都是垂死之人呢,你还要来看着我死掉你才放心么?”
方兰一怔:“夫人,是我呢,你又在说胡话了么?”
然而,瑶青青却不这么以为,方兰在掩饰什么,而苏容并未说胡话。
“方兰?”苏容有气无力喊道。
方兰随及大步走进去,握住了苏容抬起来的一只干瘦的手:“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