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落玉笑了两下:“旁人家的公子大臣们可盼着除夕一家子团圆,眼下倒好了,殿下除夕上岗不说,还不能有咱们陪在身边儿,当真是叫人怜悯。”
“王公子弟,为父皇办事,那是应该的。”晋龄榷紧跟着附和两句,这才带着寒落玉离去。
回到碧霄殿,寒落玉坐下后,赶紧问道:“妾身已经照着王妃的吩咐说了。只是接下来......”
晋龄榷转首去问琼芳:“暴室的看守一般何时会换一批人?”
琼芳答得丝毫不错:“暴室的家丁们一般是用了晚膳后换班,一班人值夜,再到翌日晨起,早膳后换人。有时菡萏会去查验,确保更换无虞。”
晋龄榷轻轻“哦”了一声,随即说道:“这两日便叫菡萏歇歇罢。别总往那边儿跑。对了,叫家丁都松懈些,别成日里盯得那么紧,倒叫傅若娉没有可乘之机了。”
寒落玉呆呆愣愣的听完后,喃喃道:“那王妃此举......是刻意要放她走?”
“此刻殿下已经在宫中请缨了罢,”晋龄榷看了眼时钟:“若是不放她走,她又怎能往公主府送信儿?她不送信儿,垂舞又怎能伺机而动,做好万全之策?”
正当她二人筹谋着,赵尚理进来了,看见她们两个是一点都不惊诧,忙道:“本王已经去宫中请示过了。三日后动身,正等朱批。”
“那景王兄那头?”晋龄榷这颗怦怦乱跳的心更纠紧了。
“景王府那头已经准备好了。你们今日可是去说了?”
“去了。”晋龄榷道:“应该是能肯定,她必然听见了。”
赵尚理胸有成竹道:“既如此,那就通知格祁,叫他来绥王府上候着罢。估摸着垂舞公主应该挑近些日子最大的集会,但这众人都要进宫的契机可是......”
“中宫祭奠仪式。”
二人几乎异口同声。
寒落玉默默听着,这么长时日,一句话都不曾说。
她深感于赵尚理同晋龄榷的默契与感情,但却也知道,即便她运气好,能够怀上这个孩子,那赵尚理也对她不像是同晋龄榷一般亲热。
德妃不喜欢她,家族利用她,连她自己也都已经习以为常。
寒落玉起身告辞,碧霄殿中只剩下这夫妻二人了。
晋龄榷等着寒落玉走了,自己起身道:“这回得到旨意,是否要去同我阿爹会和?”
“这是自然,”赵尚理颔首道:“我都同景王兄商量好了。届时带刀侍卫会在法华殿内看守。进了宫虽说不能带信号枪,但一定会有别的法子。”
“后宫嫔妃,还有其余人等,都会参加那场祭奠。届时......”
晋龄榷看了他一眼。
赵尚理摸了摸她的鬓发:“就是委屈了你同从儿了。”
“这点委屈,算不上委屈,”晋龄榷握住他的手:“就怕叫垂舞一党奸计得逞,那才是真正的可怕啊。”
“有我在一日,断不会让你看到那场局面,”赵尚理立誓道:“只是傅若娉放了出去,我知道你心存不舍,放了她如此便宜。但为了全局,咱们只能这般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