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玦认真的考虑了一番沈义澜的说法之后点了点头,“此刻形势危急,朕许你用这三百罪犯工匠,只是如何才能够说服他们为朕所用?”
端木玦的担心并不无道理,这三百匪盗是当年沈义澜剿匪青木峰时的残余,当时正处于皇帝大婚不久,便没有处以极刑,以工匠的身份在北陵做苦役为惩罚,这三百匪盗对沈义澜必定是痛恨至极,而且多年身处北陵做劳役,自然是对端木玦也心生痛恨,即便是为了自由之身愿意从军,可是未必真心抗敌,或许反而会招来祸患,揭竿而起,岂不是再生祸事。
“这……”沈义澜倒是说不出来一个人选了。
“如果皇上信任臣妾,臣妾愿意前往北陵,说服这些人!”慕容霓裳叩请道。
“皇上不可!”沈义澜即刻跪身请求道,“这三百悍匪虽然是已经在北陵服役多年,可是依旧是粗野鲁莽之辈,皇后千金之躯,身份尊贵,怎可到北陵那样的地方,还请陛下三思!”
“沈大人,勿复多言!”慕容霓裳看着跪在身边的沈义澜说道:“此次谋反之人是本宫的兄长,本宫大义灭亲之举方能够服众,不然以北陵悍匪的仇恨之心,怎么可能为陛下效力,沈大人除此之外还有任何的良策吗?”
慕容霓裳这样一问,沈义澜倒是确实没有辩驳的话语了,北陵的三百悍匪的确难以说服,唯有大义灭亲的皇后亲临方能打动他们,所以沈义澜,叩请道:“皇上,既然如此,微臣请求亲自护送皇后前往北陵,以护娘娘周全!”
“不可,皇上,现在正是时局危乱之时,沈大人是您亲信之人,只有沈大人坐镇护驾,方能令臣妾安心,所以沈大人是断然不能够离开龙城的。”
慕容霓裳拒绝了沈义澜,而且理由充分,端木玦亦是觉得慕容霓裳说得对,但是只有沈义澜亲自护送慕容霓裳去北陵,端木玦自己才能够放心得下来,毕竟北陵凶险之地,慕容一个弱女子,怎么能够一个人孤身前往。
“冬妹,你的安危要紧!”端木玦此时唤着慕容霓裳的小名,倒是显得出几分从心底里的真挚情感。
“皇上,臣妾知道北陵凶险,所以恳请陛下令靖亲王端木琰护送臣妾,还请陛下恩准。”慕容霓裳提起了一个端木玦差点忘记的人物——端木琰。
“……皇上,臣附议!”良久之后沈义澜叩请,“靖王也曾带兵西北,而且对陛下忠心耿耿,收到廉亲王和慕容百里的注意较少,不容易打草惊蛇,所以皇后所言甚是。”
端木玦端坐在龙椅里,有些许芒刺在背的感觉,却只能说道:“冬妹,你自己要小心,靖王虽有些武艺,但是北陵的匪盗凶悍,你要多加小心!”
“臣妾谢主隆恩!”慕容霓裳起身,转身出了奉天室的大门,在一双双目光的凝视中,她一身的素衣,青丝如瀑的披散在身后,好似凭天而降的天外仙子,又好像随时会消失了一般,端木玦心里莫名的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好像是慕容此番离开了就不会再回来了一般,他连忙示意站在自己身边一直并未言语的魏意,说道:“你随皇后前去北陵,魏意真知道你足智多谋,对皇后也忠心,所以你务必保证皇后毫发无损的回来!”
“奴才遵旨!”这特殊的时刻,端木玦也不再顾忌各自心中的隐晦,干脆把话说开了,他只希望魏意可以帮助到慕容,既能够请来救兵,又能够毫发无损。
……
慕容霓裳并没有换装,只是在那一身如同缟素般的衣裙之外多加了一道斗篷,藏青的颜色,衬得她一张素净的小脸在月光下发白,小奴搀扶慕容上了马车,端木琰玉冠束发,一身描金的蟒图衣衫,外罩玄色斗篷骑在马上,看着慕容霓裳坐定,问道:“可以出发了吗?”
“魏意,一切都就绪了吗?”
“回皇后的话,可以出发了!”两匹枣红色的马并辔走在前面,慕容霓裳的马车跟在其后,玲玲的铃铛声是玉质的清脆,也是皇后身份地位的显示,慕容霓裳在马车之中显得很淡然,愈发颠簸的马车让慕容霓裳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