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玦对于这个孙燮很是头疼,作为博望侯的世子,这个孙燮可谓是丢尽了世家子弟的脸面,端木玦很是庆幸这个孙燮至少是个异姓侯爷的儿子,而非身体里流淌着皇室的血脉,可是龙止国律法严明,向来是王子犯法与民同罪,孙燮的事情如今被大理寺的罗瑞追着不放,他也不可能在姑息养奸,所以决定让大理寺唱这个黑脸,来处理这个三天两头闹出事情来败坏世家子弟的孙燮。
“两方因为清歌坊的歌妓小庭花大打出手,仅此而已!”奉天府尹接着端木玦的话答道。
“仅此而已?!”罗瑞显然是不准备放过这个把柄,“三个儒生,读书人,竟然如此的有辱斯文,简直是丢我儒家士子的脸面,让天下的书生何以为龙城马首是瞻!”
“的确是影响甚广,如果身在京城的儒生和世子,尚且如此的不顾礼法,不懂律例,那乡野间的匹夫岂不是可以有违伦理纲常!”端木玦话一出口,奉天府尹吓得五体投地,连声说道:“微臣该死!微臣该死!微臣一定严加审查,从严发落!”
端木玦看了一眼底下的奉天府尹,知道他也是官位低下哦,不敢得罪博望侯的爱子,所以便吩咐罗瑞道:“罗瑞,朕命你全权负责这个案子,一定要匡正天下士子的品行,以正我龙止国律法!”
“臣遵旨!”罗瑞的第一步已经达成,皇上已经派他审理此案件,那就意味着,罗瑞可以接着查案为借口,将慕容百里私下里招募门客、卖官鬻爵的事情向皇帝禀告,从而让外戚一党彻底的失去在朝中与自己抗衡的地位,不然以皇后日益得宠,皇子日益长大的迹象来看,外戚要彻底的垄断朝中大权,现在还能因为无忧公主搁置太子的事情,到时候皇子长大了,怕是慕容氏就会将满朝文武都变成慕容家的,自己何来立足之地。
魏意默默地看着朝中这腥风血雨的几回合,心中已经是急切万分,这一次可以说是皇后的一大劫难,魏意不能在为了自己明哲保身不再理会慕容,这次他必须通风报信,让慕容霓裳早作准备,如果这次罗瑞身后的一干人想以此为借口向慕容氏发难,那皇后必受牵连,而皇上也会为了除掉外戚,而对慕容百里严加惩罚,皇后定不会袖手旁观,结果将是两败俱伤,而慕容氏必将显露出日薄西山的态势。
魏意看着端木玦咬了咬牙,如果这次自己送信被皇上处死,那也是他的命数,只求自己冒险行事能够让慕容霓裳渡过难关,于是魏意写了一张便条交给一个信任的小太监送到承乾宫去,看着那小太监离去的背影,魏意似乎看到了自己即将踏上黄泉之路的前景。
送信的小太监来的时候,慕容霓裳正在看太医,刘仓跪在地上请脉,不知道为何,这一早上起来,慕容便觉得身体不适,想着可能是天气愈发的转热了,自己吃不消,月子里落下的病都找了上来,没想到这会子身体还没熨帖,反而糟心的事情全都来了。
门口的丫鬟见这小太监说是魏公公派来的,一时也不敢耽搁,连忙给了银子打发了,将便条呈给了皇后,慕容霓裳听闻是魏意送来的心里头一惊,不看便知道是出了极大的事情。
“娘娘,您这是怎么了?!”小奴见慕容脸色都变了,连忙俯身问询道。
刘仓是自己人,她也并不避讳,说道:“魏意竟然冒险送来字条,想必一定是天大的事情,皇上将调去了身边,就是想留他一命,却不再为我卖命,如今他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了,想必这一劫是慕容氏逃不了了!”
小奴立即展开了字条,只见上面简略的写着——‘恒立书院书生与博望侯世子昨晚在清歌坊发生口角,罗瑞一早上疏陛下,着令大理寺及罗瑞查办此事!’
慕容霓裳在看过了字条之后,只觉得眼前一白,几乎晕倒,将魏意送来的字条捏在手心里揉捏的不成样子,小奴拿了烛台来烧成了灰烬,刘仓连忙施针,并规劝慕容不能太过动气,“皇后,您身体虚弱,消消气,不然会肝火攻心!”
“本宫倒是觉得自己活得长了!不然慕容百里是谁给他的胆子!”慕容霓裳昨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