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这花瓣真香!”婢女轻舞将摘好洗干净的梅花花瓣一层一层均匀的撒在了浴桶里,寝宫里挂着层叠织锦的毯子,每一条毯子上面都是来自中原的绣娘精心绣制的图案,有凤凰神鸟,也有凤穿牡丹,这些厚厚的幕帘将热水氤氲出的水汽困在狭小的空间里散布出去,而舒呼兰正在享受这样美好的时刻,她闭着眼睛,头靠在浴桶的边沿处,弊端都是花草精油和梅花花瓣的清香。
裹了宽大的毛巾,舒呼兰玉足踏在阶梯式的脚凳上缓缓地跨出了浴桶,在一扇织着落雪听梅的锦屏前,舒呼兰褪去围在身上的围巾,侍女小心翼翼的用干净的帕子将她一头乌黑的青丝擦拭干爽,淡淡的花香混着女儿的体香,有一种致命的**力。
舒呼兰对今天的沐浴很满意,她示意婢女轻舞将自己新做的那身红梅映雪的衣裳拿来,这是一身特地为今天赶制的衣裳,用上好的锦缎精心的漂染出红梅映雪的花式,若是肌肤白得人穿起来自然更具神韵,可舒呼兰虽然不是通透白玉般的人物,也是肤色清透。衣裳的款式与西夏国的衣衫有些不同,特地吸取了中原女子夏季衣衫的样式裁剪的,同样是抹胸、收腰坠玉,只是宽大的袖子被喇叭似得袖筒代替,宽大的褶皱轻而易举的露出白皙纤柔的藕臂。
轻舞将舒呼兰的长发盘起,挽了一个朝仙髻,平日里西夏的贵族女子都是头戴金冠的,但是母亲说男子喜欢看见女人乌云一般的秀发,尤其是如同瀑布一般的散落,飘扬,还带着淡淡的清香,所以舒呼兰并没有戴金冠,而且只用了一根白玉簪将自己的长发束好,一面影响了那发似乌云的效果。
舒呼兰将自己最喜欢的那一对珍珠耳环簪在耳朵上,看着镜子中妩媚了许多的自己问道:“可派人去请臧布泰大将军了?”
“回公主的话,已经请了,说是一会儿就到!”
舒呼兰轻点了一下头,只见耳畔的珍珠如同雨滴跌落来回的跳动,心中觉得极美,又觉得似乎是自己的双唇还是不够娇艳,便再次拿起胭脂涂了些,均匀的画着蔻丹的手指微微翘起了兰花的模样,学着李元妃的一举一动,舒呼兰觉得自己也变成了一个让人迷恋的美人儿了。
“公主,大将军到了,就在宫外候着!”
舒呼兰画着凤尾眼线的双眸挑了一下轻舞,问道:“东西可都准备好了?”
“公主放心吧,一杯青花,一杯蓝花,青花的酒杯中加了厮乱大人给的药!”轻舞低声的答道。
“有请大将军!”舒呼兰端坐在内室的贵妃榻上,白色的狐裘如同云朵一般漂浮在榻上,映得舒呼兰身上的红梅如同滴血,臧布泰步履生风的随着轻舞的引领进了寝宫,西夏不比中原来的讲究,未出嫁女子的内室不准许他人入内,所以臧布泰并未觉得不妥,低垂着双眸做了个揖表示向舒呼兰请安。
“将军不必多礼!”舒呼兰玉手一抬示意他起身,腕间一只翠绿色的玉镯沿着她的手腕向后滑去,臧布泰这才抬眼看了面前的舒呼兰,只见她里面穿着一件坦胸露臂的衣裙,外面只是罩着一条纯白色的貂裘,妆容不同于往日,臧布泰心里意识到舒呼兰似乎醉翁之意不在酒,难道是李元妃让她来勾引自己的,试图做最后一次努力?
臧布泰心中疑惑着,可舒呼兰却误以为他的出神是因为自己的美貌所倾倒,于是浅浅一笑,不露半颗牙齿,好似中原的大家闺秀一般,柔声说道:“将军请坐!”
“公主,不知今日召微臣前来可有什么事情?”臧布泰提高了警惕,他很想快速的脱身回府,可是眼下舒呼兰并无任何动作,而且屋子里也有侍女,自己要离去也显得不敬,若是以此缘由被李元妃当做把柄,就得不偿失了,于是臧布泰落座在了舒呼兰的身侧,两人中间只隔了一张小小的榻桌。
“将军似乎与我生分了不少!”舒呼兰看着臧布泰说道,可她突然变了的声音语气让臧布泰极为的不习惯,好像自己身边坐着的,不再是洒脱的舒呼兰,而是狐狸精李元妃,臧布泰顿然生出芒刺在背的错觉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