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室内,端木玦正在和大理寺卿共议汪直的处罚,“启禀陛下,庶民汪直现在已经被打入死囚牢,等待陛下的发落!”
端木玦看着案上罗成一摞子参奏重罚汪直的奏章显得有些心烦意乱,按照龙止国的律法,汪直佩剑入宫,企图谋害当今皇后,御前失仪等等几条罪状加起来够他砍几回的脑袋,可是……汪直毕竟是自己的爱将,在西北的战功不可辱没,一旦杀了汪直,前线的将士是否会寒心?眼下西北是太平了,可不代表西夏就会一直的安稳下去,一旦西北再受侵扰,军心不振那可就是得不偿失了。
端木玦提起朱笔迟迟没有朱批,最后还是放下了笔询问道:“爱卿觉得此时应该如何处理?”
“臣以为……”大理寺卿脑子一转,连忙说道:“汪直的确是犯了滔天的大罪,罪应当千刀万剐,株连九族,可是念在汪直是有功将士,还是免去连坐之罪,可死罪却难逃!”
端木玦想听的不是让汪直去死,而是大理寺卿如何将死罪说成活罪,没想到这大理寺卿竟然将这一条路堵死了,非要治汪直的罪,可转念一想,这大理寺卿原本就与御史台的汪淇互有得罪,这次汪家犯到他的手里,定不会法外容情,“朕再考虑一下,毕竟汪直身份特殊!”
大理寺卿恒裕退下后,管密上前几步进言道:“陛下,今晚上传了话要去凤临宫,皇后娘娘怕是等您用晚膳呢!”
慕容霓裳?端木玦忽而想起她来,慕容霓裳是个聪明人,平日里对待他人一副心慈和软的样子,眼下里汪家败了,她与汪太后又是宿敌,如果是真正心善之人,必然会为了自己的难处替汪直求情,可若是城府极深之人,这次恐怕就会借机陷害,正好用此事来试验她一番。
……
“臣妾参见皇上!”慕容霓裳早早的就在凤临宫的门口迎驾,妃嫔怀有身孕,皇帝还能夜宿在她的宫内,这是极大的恩宠,所以慕容霓裳极为的恭谨。
“快起来,怎么在外等着,夜风冷,别吹坏了身子!”端木玦亲自扶起慕容霓裳,餐厅里已经摆上了一桌子的菜,荤素搭配的极好,慕容霓裳殷切的捡了几样端木玦平日里喜欢吃的,她不能饮酒,却还是准备了一小壶竹叶青,可端木玦似乎是性子不够高,虽然对慕容霓裳的亲切照单全收,可是没见却隐含着几许的愁绪来,又像是疲惫。
慕容霓裳心下里小心的思虑着,她得到的消息是端木玦临来凤临宫之前见的人是大理寺卿,想必谈的案子一定是汪直的,那端木玦忧心的事情就一定与汪直有关,不用脑子想也知道,端木玦下不去手杀功臣,所以想尽办法留住汪直的性命,无奈大理寺卿与汪淇有私人恩怨,那端木玦现在想必唯一的办法就是从自己这里找一个台阶下,顺便也考验一下自己是不是真的‘善解人意’,既然如此,慕容霓裳就让端木玦见识一下什么叫做——善解人意。
“陛下可是倦了?”慕容霓裳使了个眼色,屏退了左右,柔声的问道,“还是有什么难事郁结于心中,可能让臣妾替陛下宽宽心?”
端木玦顺着台阶下了一步,叹了口气说道:“也没什么,就是给汪直定罪的事情令朕有些为难!大理寺卿的意见与朕的有些相左!”
“原来是这样”,慕容霓裳夹了一小块糖醋排骨放在了端木玦的碟子里,嘴角带着浅笑,“臣妾倒是觉得,这件事情很容易解决的啊!”
“愿闻其详!”端木玦饶有兴致的看着慕容霓裳等她说。
慕容霓裳斟了一杯酒,竹叶青清香的味道散了出来,“臣妾说一个故事,陛下不如一边饮酒一边听臣妾讲!”
看着端木玦仰头饮尽了杯中的酒,慕容霓裳娓娓的讲道:“《春秋》中说,鲁隐公元年,郑庄公与胞弟共叔段之间为了夺国君君权进行了一场你死我活的争斗,郑公英明,设计并故意的骄纵其弟共叔段与母亲武姜,其弟骄纵,庄公便以此讨伐共叔段,庄公怨其母亲偏心,将母亲迁于颖地,可他自己后来却后悔了,又有颖考叔规劝,于是庄公悔悟,在底下挖了一条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