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霓裳怀了身孕,自然所有的人都精心的伺候着,慕容府上得了消息之后便开祠堂祭祖,端木玦亲自下旨护国寺,令枯木大师亲自带领众僧诵经事事四十九日,以求佛祖保佑皇后和腹中的皇嗣大小平安刘仓受命每日与方太医一同请平安脉,每日两次,确保胎气正常,轻雪则吩咐了漫雪,这十个月里要小心的看管厨房,确保皇后娘娘的三餐和药膳之中不能出一点点的纰漏。
看着众人都这样忙忙碌碌的,慕容霓裳倒是觉得自己浑身闲的难受,现在的瑞嬷嬷和轻雪都要将她管出病来了,尤其是瑞嬷嬷,每天进食多少甜的、酸的、咸的都一点不能错,原本银针试毒一次便可以,现在要试两次,按照瑞嬷嬷的说法便是,“娘娘您怀了身子,后宫里现在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看着,背地里盼着您不太平,人多手就杂,咱们当下人的小心一点,娘娘您肚子里的孩子就能够平平安安的度过十个月降生。”
一提起十月怀胎,慕容霓裳脸上的笑意都有些尴尬了,好像都没仔细听瑞嬷嬷说了些什么,瑞嬷嬷见慕容皇后走了神,连忙加重了语气说道:“娘娘,可大意不得,当年在府里,夫人生下少爷都是精心百倍,更何况是在这深宫里,上有汪太后,下有众妃嫔,哪一个是省油的灯,不过娘娘也不用怕,只要咱们小心,这孩子就能保得住,多少人眼热也没有用!”
“嬷嬷,本宫累了,想睡一会儿,你退了吧!”慕容霓裳神色不大对,可瑞嬷嬷也不敢违逆主子的意思,只能放了轻纱的床帘,自己退了下去。
内室里就剩下慕容霓裳一个人了,静谧的午后,秋日的风的从纱窗吹进来,带着满院子桂花的香甜之气,那甜蜜的气息却没能让慕容霓裳开心起来,也没有让她睡意十足,慕容倚靠在柔软的靠枕上思想翻涌,过去的记忆如同海浪一般急卷而来,就如同压制不住的海啸一般,让她原本伤痕累累却已经揭了疮疤的心再次被苦涩的海水冲刷的疼痛,蛰的她心肝玉碎。
“孩子……孩子……”,慕容霓裳目光发直的一只手抚摸着自己的小腹,她这样的人是不是命运多舛,像孩子那样美好的事物她是不应该碰的,慕容霓裳想起的不是南巡时没在自己身上站住的孩子,而是前世的那一个,那个在自己腹中存活了五个月的小生命,是如此悲惨的还没看见过人世就没了,还是被端木玦亲手打下来的。
一阵清风吹过,挂床幔的镶嵌了珠玉的银钩随风轻晃,在床棂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一点一点的将慕容霓裳的记忆勾勒出来,虽然笔触苍凉,笔锋悲怆,可却是如此的清晰……
前一世,慕容霓裳记得——自己很没经验,她年纪不大便进了宫,在家里被母亲宠着,宫里端木玦也惯着她,她自己照顾不好自己,轻雪、瑞嬷嬷、漫雪都死了之后,凤临宫里的丫鬟们都对她漫不经心的,所以在怀了三个月的身孕时,慕容霓裳自己都没有反应,她的月事本来就不准,之前因为得罪汪淑妃,她还被关了一个月的冷宫面壁思过,冷宫里的寒气大,她受了凉,不来月事憋的肚子疼也是可能的,太医也都是些糊涂的人,想来想去原来一直为自己看病的都是伺候端木玦的方太医,自己连一个亲信都没有培养,这会子皇上和自己生气了,哪里还请得动方太医来。
所以,慕容霓裳肚子疼的时候便卧在**咬着被角,憋得满头满脸的汗,那时候她真的很想自己的母亲,也想回家,可这个地方从来都是进得来却出不去了,这一点她自己还是心中有数的,所以就算端木玦不理她了,汪淑妃往死里整她,傅云晚给她小鞋穿,她除了忍着只能一个人忍着。
凤临宫里的伙食变得越来越不好了,自打得罪了汪淑妃之后,内务府的太监崔福便开始克扣凤临宫的月例,肉、菜、粮食,连烧的银炭都被换成了黑炭,冬日里一点起来呛得嗓子疼,可好歹还是个碳,吃的就更糟糕了,厨房没有好东西,好的厨子也被别的宫的主子弄走了,她也就只能将就的吃一点。
慕容霓裳记得,当时她被从冷宫下旨放出来之后就一直呆在凤临宫里禁足,原本对她疼爱有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