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艾青并没有赖在将军府不走的意思,沈若怡心中还暗想着自己可能是过于的敏感,可是她总是心里毛毛的,这个孟姑娘,似乎有些不大对劲儿,她的目光,微笑,都有一丝说不出来的异样,好像是是一种他不是很熟悉的错觉。
沈义澜令忠叔在马厩里挑了一匹好马,配上了一架车,孟艾青用过早膳之后便提出要走,沈义澜没有理由要多留,倒是沈若怡几位热心的说道:“不如我们两个去送一送孟姑娘吧!”
沈义澜微显疑惑的看了一眼沈若怡,他是真的不大懂女人了,为何心里想一套,表面上做一套,昨天晚上明明还在怀疑孟艾青有所企图,按道理孟艾青想走,沈若怡应该是正合心意,可是这会子怎么又提出来想要‘送一送’,难不成她还想多看孟爱青几眼?
看着沈义澜身体僵硬,目光疑惑,沈若怡拉了他一把笑得比较尴尬,“就这么定了,孟姑娘,我们走吧!”
沈义澜骑马,孟艾青和沈若怡坐马车,出了龙城,周边有两个小镇,几个村庄,孟艾青姑母家的位置应当是比较大的一个小镇——吉祥镇,吉祥镇还是一个较为富庶的地方,离龙城也比较近,只有两三百里的路程,若是骑上快马用不上半天的时间,大多数来龙城卖身为奴的人通常都是外乡人和周边几个村庄的人,为何这吉祥镇上的人也需要到龙城来谋生?沈若怡不是龙城人,自然不知道,沈义澜心有疑惑便问道:“孟姑娘,不知道你姑父家里贵姓?”
“我姑母赵孟氏,夫家姓赵,姑母年幼之时与家里失散,被好心的人收养,见姑母模样俊俏乖巧,所以便收了她做童养媳,姑父比姑母年长十六岁,姑母十五岁时与姑父成亲,说来也巧,若不是姑父病逝,恐怕我父亲还不能与姑母相见,只可惜,二人相认不到两个月,父亲也相继的病逝了,青儿从小没有母亲,这回又失了父亲,便只身一人成了孤儿,还好姑母女儿远嫁,身边没有亲近的人照看,便多次想要将我赎身在身边。”
“原来孟姑娘还是个苦人!”沈义澜听后面露同情的说道,窗纱随着清风微微的掀开一条细缝,沈若怡看着沈义澜惋惜的神情,她想起了自己的身世,如果孟艾青是个凄苦之人的话,那么她呢?这寥寥无几不到半辈子,就受了那么多的苦难。
沈若怡是个孤儿,如果说孟艾青还知道自己母亲病逝,身边还留有一个父亲的话,沈若怡便更可怜了,他的父母姓甚名谁,哪里人士,是否活着一概不知道,沈若怡被遗弃在江边的一片汀沙上,不过到可以确认的是,她是夏天出生的,因为她的师父,漕帮的怪头陀捡起她的时候正是夏天,而她也不过是一个不足月的女婴。
夏天正是江边涨水的时候,若不是汀沙地势高,恐怕那江水就会漫过她娇小的身体,师父是一个漕帮的怪人,武功很高但是行为古怪,本来他是需要女子的鲜血的,因为练功走火入魔,每逢初一十五都要饮一杯女子的鲜血,女婴的血更为的纯净,喝下之后能够比一般女子的血更加的通体舒泰,可是师父没有伤害自己,将她捡了回去,养了起来。
师父被称为怪头陀是因为练功走火入魔才会身形骨骼奇怪,头顶上发丝稀疏,眉眼也是扭曲的变了形,他捡了自己之后便带到了街市上,随便找了一个算命的摊位,为自己取了一个名字,因为他不识字,也不会取一个好听的名字,那算命的本来看师父的样子便随便给自己取了一个俗名,说是好养活,可师父却连连的摇头,直到取了沈若怡这样一个还算好听的名字,因为他姓沈,就算都叫他怪头陀,可他自己记得这个姓氏,现在也有另一个人和他一样,延续这个姓氏。
自己慢慢的长大了,随着师父闯江湖,贩私盐,师父脾气古怪,在各个分舵里呆不下去,通常自己行动,自己也不肯入帮派,只跟着师父闯**,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偶尔被官兵围追堵截的只能在冬天逃到塞外去,冰天雪地的塞外,每一片雪花如同通碗口那样大,……可这一切对于沈若怡来讲都还算是幸运的,至少还有师父在。
在自己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