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驾南巡回宫,虽然汪淇的停职是秘密的,可是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很快汪家要倒台的消息就传遍的龙城,就连后宫到处都有交头接耳的人,这几日又恰逢皇太后有恙在身,众人便纷纷的猜忌,是不是因为汪家的事情太后便急坏了身子,看来汪家这次是真的危在旦夕,祸福不保了。
后宫传进风声之后,第一个坐不住的就是汪媛,起了个大早跑到福寿宫,汪太后正在病中,还未起床,连着几天因为夏日的热伤风,汪太后都取消了晨昏定省,不见任何人,可福寿宫的丫鬟太监们都知道汪淑妃的个性,没人敢拦着她,所以便任由她一直闯进了内殿。
隔着一层屏风之后,汪媛收住了脚步,就算是急中生乱,她也不敢在太后的福寿宫里唐突的太过了,所以还是未敢声张的跪在屏风后垂着头,等着汪太后醒来。可汪媛知道,太后根本早就起来了,她心里是真想不通,父亲都被革了职了,姑母怎么还能这么的淡然。
好半晌,屏风后面传来汪太后的声音,“是媛儿吧,整个后宫里最坐不住的就是你了,想必一大早就闯进哀家福寿宫的人也只能是你!”
“的确是媛儿,姑母的病可好些了?媛儿挂念着姑母的身体,所以便早些来请安了!”汪媛不敢造次的编了几句瞎话,可她心里明白,自己根本糊弄不了太后。
汪太后听了汪媛的话轻哼了一下,命一侧的宫女为自己披上一件薄衣,毕竟是上了年纪的人,还是怕晨起的风的,“说得好听,你可真的是来给哀家请安的?”
汪媛刚想张口狡辩,碍于有宫女和太监在场,连忙咽回去了自己的话,“请姑母屏退左右!”
汪太后一摆手,屋里的下人都悄声的退下,没了人,汪媛连忙起身,绕过屏风坐在汪太后的床榻前,苦着脸说道:“姑母,你可听到风声了?外面已经是传的沸沸扬扬的,父亲已经被停了职,而且留监待审,您倒是想想办法啊!”
汪太后捋了捋自己不见一丝白发的长发,说道:“哀家能怎么办?你也不是不懂宫里的规矩,后宫不得参政,哀家的懿旨传不到前朝,也管不了前朝的事情!”
“姑母,您的懿旨都管不了前朝的事情,为何那慕容氏就能在皇上枕边吹枕边风,干预前朝政务!如不是她在陛了父亲的职?!”
汪太后用手指挑起汪媛的下颌,看着她一双急中带着怒的眼睛,答道:“那是人家的能耐,能让陛下知道她是对手的女儿却还是被她迷得五迷三道,哀家的儿子哀家怎能不清楚,他若是不喜欢一个女子,管她是不是真的不能得罪,都不会多家宠幸,德妃就是个例子,看来皇上的心八成都在慕容氏手里,只能怨你不争气!”
汪太后松了手,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还有,你啊,是真的沉不住气,哀家不是叮嘱过你,一定要以弱示人,在皇上面前多提起汪家的难处,自己如何的委曲求全,切不可学西汉的陈皇后,恃功而骄,不懂得位份地尊卑,终日争风吃醋!皇上回来之后,你要借着皇上来看哀家的机会,让皇上想起你的好来,想起你二人的往昔情分,可记得住了?”
“臣妾知道了!”
……
圣驾行至离龙城还有一百里时停了下来,赶了一上午的路,在这大热天里,也该休整休整车马,免得进城之时显得风尘仆仆,丢了天子的威仪,另一方面天气炎热,丫鬟仆役也该休息一下,乘乘凉,可慕容霓裳猜得到端木玦心里的另一个顾虑,那便是回了宫之后,如何面对自己的母后,汪淇是自己的表舅,当初自己在气头上便一怒之下停了他的职,现在回宫了,又该如何面对自己的母后,这是个难题,恐怕端木玦也不敢轻易地驳回太后的面子,毕竟是自己的生母。
瑞嬷嬷斟了一杯花果凉茶奉给慕容霓裳,慕容颠簸了一路胃里有些恶心,脸上还带着遮阳的面纱不大方便,因此摆了摆手,瑞嬷嬷还以为慕容霓裳因为回宫后的事情忧心没有胃口,便放了茶盏在一边,压低声音贴近了说道,“娘娘,眼看着就要回宫了,您可有什么打算?若是汪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