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时间不早了,怕是秦柳絮已经香汤沐浴好被送到了毓庆宫,可慕容不能让端木玦走,上次端木玦临幸秦柳絮之后并没有赐避子汤,幸好没有偶得一个子嗣,可若是这次再次召幸,怕是几率就更大,慕容不能让秦柳絮如愿以偿。
所以慕容霓裳趁着管密要开口之际,连忙说道:“陛下可知道柳文殊有一幅画叫做春江花月夜?”
端木玦知道柳文殊,其人是当朝最著名的画家,却是为人高傲无比,不畏权贵,也不向金银折腰,所以他的话是寸许难求,此人梅妻鹤子的隐居山林间,很少有人能接触,却是风景画作的大家,端木玦早就对此人又好奇又敬仰,只可惜放不下一国之君的脸面去见此人,有心中痒的厉害,想亲眼见一见他的真迹。
“朕听闻这副《春江花月夜》是柳文殊的得意之作,看过的人都极少,难不成皇后亲眼见过?”
慕容霓裳微微的摇了摇头,发间插着的一根金珠步摇也丁丁的动着,几分天真俏皮自然流露,她悄悄地说道:“臣妾前几日得了这幅画,还没得了空给陛下瞧瞧!”
“果真有这幅《春江花月夜》?”端木玦双目生光,管密审时度势,知道端木玦此时就是知道该回毓庆宫也没有兴致了,自己倒不如卖慕容皇后一个人情,既然她出的戏,自己跟着唱就是了。
“臣妾可担不起欺君罔上的罪名!”慕容霓裳示意轻雪将画从柜子里取出来,只见轻雪和小奴两个人一同精心的捧了一个华贵的檀木锦盒出来,将那锦盒放在了桌案上之后,小心的打开,一幅装裱精美的画轴出现在锦盒中。
端木玦并没有急于去拿,吩咐管密道:“焚香净手!”
端木玦展开画卷,一寸一寸的看着画,从笔法到题字,从景物到印章,从宣纸的质量到墨的薄厚都一一的看着,良久之后,端木玦方才抬起头,可目光还是没有离开那画轴,点点头说道:“的确是柳文殊的真迹,这样低劣的纸能做出这样意境和工笔的画,除了他别人做不到!”
“这幅《春江花月夜》皇后是从哪里得到的?”端木玦问道,几年之前,他还在做太子的时候,有人将一副王羲之的《兰亭集序》献给了他,端木玦欣喜万分,坐卧之时都与卷轴不分开,直到现在那幅《兰亭集序》还挂在毓庆宫的卧室内,若是再得到柳文殊的这幅《春江花月夜》,他可是得了这书画的双壁。
“臣妾偶然得之!”慕容续了一杯茶奉给端木玦,继续说道:“柳文殊性情古怪,孤傲冷清,却对小孩子极为的友善,甚至认为小孩子才是世界上最单纯的人,所以他常常将自己的画作随手的赠给小孩子做画片看,臣妾的奶娘瑞嬷嬷有一个孙儿,在山林中随父亲采取草药的时候遇到过柳文殊,因为一边玩儿一边背出了《春江花月夜》得到了柳文殊赠与的这幅画,家里人并不知道这画有多值钱,直到这画被一个穷书生看了去,说是价值连城,出自柳文殊之手,好在乳母的弟弟并不是昏庸之人,带着画找了个行家看了看,果然是柳先生的真迹,瑞嬷嬷家里人不敢留下这样一副传世佳作,所以献与臣妾,可臣妾又不想随意夺他人之美,本想以黄金千两换取,无奈手中并没有黄金千两,只能择日将这幅画还给瑞嬷嬷的兄弟了!”慕容霓裳说完后还长长的舒了口气,一脸的惋惜和不舍得。
“朕有黄金千两,这幅画朕买了!”端木玦一掷千金,慕容心中大喜,连忙说道:“那臣妾就替陛下玉成此事,将这柳文殊的《春江花月夜》买下了!”
轻松地从端木玦手里拿到黄金千两,她日后的开销和打点宫外的事宜就轻松了不少,至于那幅《春江花月夜》也的确是柳文殊的真迹,只不过来自己自己父亲的书房。
当年父亲在宁朔做监军,为了保护当地百姓免遭河水泛滥之苦便修筑了安宁长堤,当时柳文殊云游至此,见慕容宇修建的长堤造福百姓,于是便将自己生平的得意之作《春江花月夜》赠与父亲,暗示安宁长堤风平浪静之时在月下朗月清辉,俯视着浩浩乾坤,父亲做了宰相后更没有时间看画了,索性她就拿进了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