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城最繁华的街面上有一个乞丐在沿街乞讨,她有很长的头发,蓬头垢面,散乱的全部遮住了她的脸,看不见模样,她骨瘦如柴,很容易就可以看得出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干瘪的样子看不出年岁,单薄的让人总想用一根麻线将她串起来,她似乎身有残疾,半边身子拖在地上缓缓地向前蹭着,后半身好似一条鱼尾,成了一种拖累,双臂支撑起的高度都被那一头散乱的长发遮住。
身上破烂不堪的穿着不知道谁的衣裳,青黑的颜色,拼凑缝补的一块又一块,难闻的气味,肮脏的样子,似乎那蹲在富人家门前乞讨的乞丐都比她体面几分。
那乞丐费力气的拖着身子在街上乞讨,但她并不出声音,不哀求也不说话,只是拿着一个残缺的破碗,断口处露出灰黑色的痕迹,似乎这碗也是不知道从哪里捡来的一般,只是靠着那撑地的手臂蹭一下撞一下的前行。
“躲开!躲开!”一个卖菜的手推车从市集一边缓缓地推过来,推车的买菜男子因为车板上的蔬菜太多而摇摇晃晃的,那乞丐行动缓慢的向一侧拖着身子,可惜晚了一点点,那买菜男子的脚已经踩上了她藏在袖子里的手,没有疼痛的喊声,只有卖菜的男子唾了一口‘晦气’又向远处去了,她瑟缩着躲在一旁好一会儿方才继续爬行。
她不断地停在一家一家店铺的门口举起那只手里的破碗,可没有人愿意给她半枚铜板,只是嫌弃她臭气熏天,赶快叫伙计将她赶走,她也不纠缠,只是行动缓慢的拖着下半截身子向下一家蹭去。
“敢当大爷的路!滚开!”那乞丐不知道挡了谁的去路召来谩骂,她下垂遮住脸的长发同样遮住了她的视线,没办法快速的躲开,只能蜷起身子等着别人对她的拳脚相加,这经历她有过太多了,甚至莫名其妙的就会招致路人、恶霸的拳打脚踢,有时候在夜里,其他的乞丐也会因为争地方而揍她一顿。
“大爷,您里边请,别和她一般见识,不过是一个又聋又哑的花子,何必影响了您的好心情!快里边请,喝口茶消消火!”为她解围的是一道温和的声音,稍微有些尖细,不大像成年男子那样浑厚,似乎这声音那乞丐很熟悉,所以她忽然愣住了,将她的头埋得更低,缩得更紧了些!
“别在茶馆的门口要饭了!”那为她解围的男子丢了一两银子在她的碗里,那乞丐一语不发的连忙弓着身子叩头,虽然看不清她的脸,林玉森可对这人叩头的方式并不陌生,双掌掌心向下,十指倾斜对齐,额头要磕在两手交叠处,不能出声音,不能碰了地面,背一定要压下去,挺直了腰。
乞丐谢赏他见过很多,弓着身子的,磕头咳出血来的,伛偻作一团的,可这给乞丐可不是一般流浪大街的要饭的,她懂宫里头磕头的规矩,林玉森不忙着走了,从怀里又掏出了一两银子,隔着她遮面的长发说道:“我这里还有一两银子,你让我看一下你的脸!”
那乞丐一听连忙慌乱的想要逃走,抱着那只破碗双臂在地上不停地蹭着,可是林玉森几步就追了过去,也不管那乞丐的挣扎,和她身上的腥臭味道,将她的长发撩了起来,露出一张惨白的可怕可又非常年轻的脸庞来。
那乞丐瘦弱的已经没有力气再挣扎,只是双手尽量的遮挡着自己的脸,林玉森顺着她手指的缝隙就看清了乞丐的面容,惊愕的张大了嘴巴,喊道:“玉……玉箫姑娘!怎么会是你?!”
……
凤临宫里,慕容霓裳卧在榻上阖着眼睛睡觉,昨天说是给下人们午休的时间,所以一过了午膳之后,凤临宫就像进入了酣眠的老人,安静又祥和,画着贵妃醉酒的美人团扇动动停停的摇着,扇出微弱的风来,可天气热的时候,那微弱的风也都是惹得。
只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进了内殿,然后便是瑞嬷嬷的声音低低的叫道:“娘娘!”
“说吧!”慕容动了动身子,冰鲛纱的袍子滑滑的很舒服,可因为出了汗,现在也粘在身上有些黏腻了。
“宫外有消息了!”瑞嬷嬷贴在慕容的耳朵说道,“今天上午,在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