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了?”
他挥手,红鳞一家在哭喊中被推了下去。
红鳞说:“主子,我活的知足了。”
何景言没有往回走。
接着是红缎,她喊,“主子保重。”
景言站在桥这头,满脸泪痕。
红狴和丈夫从容跳下,主子,走好。
何景言的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大刘看着高头大马上完全陌生的小绯,眼中冒火,“恶毒的女人!”
都死了。。。。。都死了。。。。。
何景言僵硬的望着血染的河水,可以想象水面下有多少活生生的人被变成了尸体。忽然开始恨自己。恨自己为什么嫁错了男人!恨自己为什么亲信了他人!恨自己为什么到头来身边的人一个都保护不了!!!
对面的男人笑了,声音低沉好听:“不错,都很忠心啊。不过,你的马跑的过我身后的精兵么?”
她一口气不上不来,噎在喉头刺戳的生疼,憋的满眼眶的泪:“薄胥堂,我恨你。”
“多谢。”他挥手,弓箭手立刻端起强弩来,瞄准她。
他笑,“是你设计的弩呢。”
她声音酸涩低哑,“是。”
多可笑,她专心致志设计改良的东西,最后竟用来灭她性命。。。。。。
她握着缰绳,“驾!”身后是利箭划破空气的尖锐刺耳声音。
就这样吧。。。。。。逃得过,她幸。逃不过,她命。
她闭上眼睛,抱紧怀中的孩子,只是骑马前走。
利箭的声音就在身后了,就要死了吧。。。。。。。她眼中落下泪来,这一生,不幸福。。。。。。
忽然一个身影飞到马背,拔剑挡住了她身后满天飞来的乌黑剑雨。不远处是一辆堆满货物的马车。
那人说:“主子,可有受伤?属下路上耽搁多日,主子恕罪。”低沉安静而体贴。
她全身一抖,是了,这声音,是她的豪俊。
她强作笑语:“不曾伤着。”
对面的追兵早就一窝蜂涌上吊桥,手中的刀剑泛着瘆人寒光,喊杀声一片。
一支箭穿透了马腿,身下的马惊鸣一声跌倒。豪俊眼疾手快,捞起她和孩子飞身送到不远处的马车上。“主子快走。”
她急道:“要走一起走!”
“属下随后跟上。”看看就要过河的士兵,豪俊伸手在马臀上一抽。马打了个响鼻,拉着母子二人往远处奔去。
豪俊的衣裳全是乌红的血迹,分不清是他的还是谁的。他是受了小少爷的命来给小王子送贺礼,这一路,他都激动不安。知道主子喜欢整洁,呆顿如他,竟在风尘仆仆的赶路中抽空每日整理服饰面容。
三年了,他没有随身保护她三年了,是他失职。
马不停蹄的深夜赶到,只为了明天一早可以入王庭见她。
谁知,见到的,会是她被那个匈奴单于逼到狼狈不堪,甚至要夺她性命!
豪俊手中的剑越来越沉,他不知道已经杀了多少人,也不知道还有多少人冲上来。他只知道,他守住这桥头多一分钟,主子就可以多逃离远一点。
看着那个男子以一挡十将人全部堵在桥上留出生路给何景言,薄胥堂面无表情的拿出弓箭,对准男子的胸口,拉铉松手。
那箭从众人头顶擦过,带着声音,直直刺入豪俊的左胸从背后穿透。
箭上强大的力量使豪俊倒退几步,他一口污血喷出来,稳住身形,一双沉默的眸子对上河对面马背上的男人。
你伤她至深,如今,我怎么会叫你得逞!!!
豪俊折断那只箭,大吼一声挥剑杀敌。过河的人越来越多,他身上的伤也越来越多,豪俊回头看向景言离去的方向,好像下定了什么决心,不再挡住敌人的刀剑,在来人的砍杀中他挥剑一下一下斩向桥头的铁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