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日,两人便是吃了睡,睡了吃,心态极其平和。何景言本就是失了孩子的身子,加上烙伤,自是羸弱不堪;而小绯衣不解带的照顾景言四天四夜,也是疲惫不已。所以,就是清水馒头也是吃的干干净净。
休息好了,景言的精神也渐渐好了起来。身上的疤痕变硬了,痒痒的开始长着新肉。耐不住痒了便偷偷伸手去挠,偏小绯看她看的死死的,怕以后留了痕迹死活不让她抓。奇痒难耐之下,两人取了个折中的法子:由小绯轻轻地拍拍疤痕,虽不能根除,倒也好受了很多。
一日,小绯帮景言拍着伤疤,时不时还偏头和她说笑几句。这是,却突然来了七八个牢头,一边开着铁链一边眼色浮乱的瞟着她们二人。
景言和小绯对视一眼,暗道不好。她们所处是女牢,是不应该有男牢头出现的。除非。。。看着那些牢头们耳语嬉笑着,眼色透出**意,两人心中更是不安。
牢门一开,领头的牢头抬头便问:“谁是霍成君?”
景言眉头一皱,便是身处天牢自己现在还是皇后,如此直呼我闺名。。。。
站起身来,淡淡说道:“我便是。”
小绯却起身猛的一掌甩向何景言:“大胆!竟敢冒本宫名讳!”
景言愣愣的看着小绯,忽然明白过来,转身看着牢头:“不,我才。。。”
小绯却上前一步,不露痕迹的将景言掩在身后:“不知各位大人找本宫所谓何事?”
那几人不怀好意的将小绯上下打量着:“皇后娘娘,哥儿几个受人所托,请娘娘移驾。”
小绯略一点头,稳住微微颤抖的身子:“请前面带路。”
几个人嬉笑几声,便前前后后将小绯带走。
景言试图追上去,却被一旁的牢婆子推攘回去:“作死啊!嫌命长哦!”
跌坐在地上,呆滞地看着小绯被带走的方向,脑子一片空白。。。。
不知道愣愣坐了多久,何景言眼睛一动,连忙站起身来,却不想手脚麻木冰凉,重新跌坐下去。挣扎着起来,扶住被牢婆子拖进来的小绯。
牢婆子手一丢,唾了一口,骂骂咧咧锁了门走了。
景言忍了泪扶了她到草堆坐下,不忍心去看她满身青青紫紫的痕迹,本就只有一件单薄的**现在被撕成条条带带,狼狈不能蔽体。
看着小绯呆滞无神的眼睛,景言泪水夺眶而出,咬牙感受着心中那颗仇恨的种子生根发芽。受人所托?七八个男人?好!好!好得很!!
转身唤来牢婆子,褪下手腕上的掐丝金凤镯塞到婆子手中,讨好的笑道:“还得麻烦妈妈取些热水和帕子。”
牢婆子三角眼在镯子上来回转了几圈:“什么热水!还当自己是娘娘?”
景言眉头微微一皱,抬手就摘了耳上的珊瑚坠子:“麻烦妈妈了。”
婆子看着那珊瑚坠子红润喜人,高兴的眯了眯眼,没说什么,收到怀中。
那婆子倒也不刁难,知道是净身所用,一会儿就让两个狱卒抬了一木桶水进来,放下一块旧棉帕转身边走。
景言扶了呆呆愣愣的小绯进了木桶,打湿了棉帕轻轻帮她擦拭着。越擦越是忍不住掉泪,白嫩的肌肤上满满是那些禽兽留下的印子。
细细的擦干了身上的水,景言将身上的暗翠卷花袍除下,细心为小绯穿上。自己仅穿了深绿的底衣,伸手将木木的小绯揽在怀中坐下。
慢慢的帮她散乱的鬓角理到耳后,轻声的哄着,拍着,直到怀中人儿慢慢放松,睡着。
何景言看着小绯憔悴的睡脸,心中百味陈杂,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却为了保护自己去承受了这些。。。。从今以后,我保证,他人休想动你分毫。
小绯突然挣扎起来:“不要。。。。不要。。。。”眼睛紧闭,一脸惊恐,眼角一串泪珠划过。
景言鼻子一酸,拍着小绯,让她慢慢平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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