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暮雨惊恐道:“你,你是谁?”
施良站起身来,说道:“别紧张,自己人。”
童暮雨已经从皮包里抽出了手枪:“你如何证明你说的话?”
施良从容的从怀里拿出一张红色的卡片,正面是红色,反面上画着一只粉红色的蝴蝶。童暮雨看到卡片,已经收起了手枪,亲切的走过来:“原来是长官,刚才把我吓了一跳,有什么我可以帮到你的吗。”
施良马上解释着:“我这次来,是想请你……”
童暮雨没等施良说完便示意他先别说,随后将所有的窗帘都拉上。黑夜中,透过灯光折射在窗帘上的影子,可以看到两个人继续交谈着……
几天后,还是在童暮雨的家中,施良与童暮雨正坐在客厅里交谈。
施良惊讶地听着童暮雨的汇报:“你说黑室的直接指挥者,是龚书友老先生?是他在主持黑室的破译工作?这消息确切吗,龚老可是已经年近八十,而且已经退隐多年,不问政事了。”
童暮雨很肯定地说道:“我是通过打入蒋介石身边的高官了解到的这条情报,绝对可靠,就在前不久,军统曾经搞过一次庆功会,会上主要就是表彰沈醉和龚老,据说他们曾经联手破解了日军的电码,并提前获知了奇袭珍珠港的计划,只是美国人不够重视这条消息,事情才是现在这样的结果。”
对于珍珠港情报未被重视的情况,施良自然是非常清楚,但他却没有想到军统这边主持黑室工作的人竟然是龚书友老先生,怪不得之前他几次向沈醉询问,而沈醉都不愿意透露是如何破解日军密码的。
那么这个龚书友老先生,又是何许人也,能让所有人都如此重视,并受到军统的严密保护呢?他生于1860年,是晚清时倡导洋务运动的一位先驱者,在他刚满20岁那年,就留学日本、欧洲,提出了洋为中用,并与李鸿章成为莫逆之交,据说李鸿章最开始筹备北洋、南洋、广州三大水师也是出自他的建议。但随着清政府统治的日趋**,丧权辱国的条约一次又一次签订,使得龚书友最终对清政府失去了信心,辞官远渡南洋,甘心做一名寓公,再不问政事。
辛亥革命后,民国建立,孙中山等人曾力邀当时已年近六十的龚书友老先生回国,协助共同兴邦安国,老先生欣然应允,第二次出山,再次投身为国为民的工作。但随后革命的不彻底,孙中山逝世后,国民党内部争斗的加剧,使老人再次心灰意冷,挂印辞官而去,到底去了哪里,却是无人知晓,想不到现在居然会在**主持黑室的密电码破译工作。
“长官,我建议您尽管将此事汇报给上海的土肥原长官,由他来定夺该如何处理,毕竟这老人家的身份太过特殊,不光是在我们国内,即使是在欧洲、日本也有着太多的影响,我们若是轻举妄动,恐怕……”童暮雨向施良提出了建议,施良默默地点了点头,他也觉得如此重大的事,确实是要慎重处理……
窗外仍然是冬雨连绵,天气阴冷无比,又是一个令人心烦憋闷的冬日里的坏天气,土肥原坐在住所的塌塌米上,面前的小火炉冒着熊熊的炉火,南造云子在为他煮着热茶。
土肥原放下了手中的文件,长叹了一口气,说道:“虽然又把王婧雯抓了回来,而且也可以确定他是和中/共有了关系,上次各种方法咱们都试了,这次好几天了,各种办法也都尝试了,但就是撬不开她的嘴,但又不能真杀了她,真是伤脑筋。”
南造云子放下手中的茶壶,将沏好的一杯热茶送到了土肥原的面前:“对于她,我们真的不能操之过急,毕竟已经这么多年了,也不急在这几天。”
土肥原叹了口气:“话是这样说,但我心里总是担心,万一她再逃走,我们可就又空欢喜一场了。”
“不会,如果你担心把她留在上海有危险,那就先送她去东北,你说呢?”南造云子向土肥原建议道。
“不,其实从上次我就一直有一个怀疑,只是一直没有想通,所以我才没有说出来,可这次她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