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桢在原地怔怔地呆住了,暗红色幕布只透出细碎的阳光,她张了张口,抬起头,眼眸里还带着丝丝疑惑,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想说的话哑在喉腔尽头,她看着靳仰他的脸,觉得熟悉又陌生,这些年的信件一封封在眼前闪过,她其实不太记得这两三年他在信里到底写了什么了。
她只是只看见他,眼角就不受控制地划过一行清泪,杨桢活了这么多年,才这一刻才终于明白电视剧里面,久别重逢的戏码威力有多大。
时间真像一把锋利的刻刀,怎么一下就把当年跟杨桢差不多高的少年雕琢成了现在的模样?她蹙着眉,看着他,他也笑着看着杨桢,两个人目光交汇,一时间却都没有说话。
再见面,一高一矮,原来已三年。
靳仰弛原本以为很难认出杨桢,但他只一眼就看见了没在人群中的她。
靳仰弛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从卫衣口袋里掏出卫生纸,有些生涩地擦着杨桢眼角的泪痕,语气也有些无奈:“怎么,是不想见到我吗?刚见面就哭了?“
杨桢红着一双眼嗔怒地瞪了一眼靳仰弛:“傻狗!谁不想见你了?”
原先预设的生疏通通没有,那些在信件中或恼羞成怒或故意捉弄的外号字眼,被杨桢就这么直白地叫了出来,两个人都没有觉得不对劲,仿佛二人之间天然就应该是这样的相处方式,复杂又奇妙。
正当两人再准备说些什么时,面前的红幕布被来人一把掀开,“给她道歉。”
原来来人是丛露,她的声音陡然拔高,杨桢这才注意到她抓住的那个女生就是给她扔死老鼠的女生。
穿着白色裙子的长发女生此时已经哭得喘不过气来了,或许是觉得丢人又或许是其他,她低着头连头都不愿意抬起来。
杨桢不动声色地往外看了一眼,外面这个休息室直接通向后门,休息室里除了丛露和拉着的那个女生以外,还有一个人,那就是温从言,好在也没有其他外人。
温从言看着这一场因自己而起的闹剧,完完全全地置身事外。
他慢悠悠地将手中的水瓶拧上,拿纸擦了擦洒在手腕上的水,做完这一切才目光冷淡地在四人身上巡视了一圈,似有疑惑地问道:“道什么歉?”
丛露板着一张脸将那女生往众人前面拉了拉,“你刚刚对杨桢做了什么,说啊!”她步步紧逼,那女生倔强地转过头不肯说话,靳仰冷眼旁观,以一种保护的姿态站在杨桢身后。
杨桢额角沁出一丝冷汗,却很镇静。
她的视线在休息室里众人身上巡视,她看了一眼旁边镇定自若的温从言,也看见了愤怒的丛露。
不到片刻,杨桢摇了摇头:“让她走。”
丛露愕然地看向杨桢,手脚都有些慌乱,语气有些不解:“桢桢!”
靳仰则在一旁默默地握住了杨桢的肩膀,虽然他对这个女生一点好感也无,但是不妨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