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而论,靳仰弛内心尴尬得不行,但是还要装作没有看见,冷着一张脸,确实也挺唬人。
四五月份不算什么出行高峰期,火车上也没有春运那么折腾。尽管这样,从小娇生惯养的靳仰弛还是有些不适应。
不适应烟味,也不适应嘈杂的环境,更不适应的是郁金香快被熏死了。
靳大少身边的人终于下了车,他挪了挪位置把腿抻开,然后找乘务员要了个塑料袋,买了瓶矿泉水。
靳仰弛小心翼翼地给花浇了水,然后盖上塑料袋,做完这些,他才放心地抱在怀里准备眯一会。
与此同时,几百公里之外的杨桢就只有一个情绪??累。
原因无他,温从言要从高中回来做演讲了。初三的冲刺在即,初二就变成苦力布置礼堂会场,如果只有温从言一个人演讲也就还好,不至于大动干戈,还有其他的领导和优秀毕业生也要作动员。
都是表面上的功夫,学校每年都很重视。因为领导层认为喊口号也是一种学习,这种态度让杨桢甘拜下风。
“杨桢,你到时候就负责献花,等温从言一演讲结束,你就把花送上去。”班主任还是年级主任,今天的礼堂布置他就是总负责人,今天打扮得格外花枝招展。
用杨桢的眼光来看,那就叫油头粉面。
四十来岁的男人,虽说没有发福,但是发胶抹得头发锃光瓦亮,一张褶子遍布的脸上上了一层粉,像掉了灰的老旧墙皮,杨桢目不忍睹。
但他也是少数几个知道温从言和她关系的老师,之前温颂荷带着杨桢和温从言逛街的时候,遇到过他。
加上班主任嗅觉敏锐,所以他理所当然地将献花的事就交给了杨桢,也不管她情不情愿。
杨桢表情晦暗不明,班里剩余的同学窃窃私语。
同桌丛露有点紧张地看了杨桢一眼,毕竟从初一到初二那群不知道她跟温从言关系的女生都在一直暗中霸凌她,令丛露不解的是,杨桢也没有想过直截了当把他们关系暴露。
班主任看杨桢一直没有出声,又叫了一声:“杨桢?”
杨桢感到烦躁,也是破天荒的,她直接站起了身,目光直视班主任:“还有没人别人??”
“你就是最好的人选。”班主任一句话把路直接堵死,杨桢坐了下来,托着腮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丛露摸了摸下巴,往杨桢旁边凑了凑:“桢桢,你要是实在不愿意,我帮你吧?那群人要是敢给我使绊子,我直接干死她们。”她握着拳头低低地挥舞,杀气毕现。
杨桢转过脸看向丛露,她还是和初一一样留着短发,战力惊人,在杨桢数次被写匿名信之后,直接在教室后门堵人,只要是陌生脸孔畏畏缩缩的,直接挡住不让靠近教室,作风十分狠厉,被班主任痛斥仍然不改。
杨桢知道丛露是为自己好,但是她还是没有把复杂的家庭情况告诉她,杨桢不想让朋友也为自己苦恼。
“还是我去吧,反正是我哥哥,要是换成别的女生,可能又会被针对。”杨桢笑了笑,用手指碰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