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暗,孙伏伽带人抬来几筐馒头和一桶咸菜。
孙伏伽大声说道:“这是灞国公送你们的饭菜,每人一个馒头,一块腌菜,先垫垫肚子吧!”
饭菜发下去,馒头是用碱蒸的,又软又香,这些书生却吃的如同嚼蜡。
孙伏伽叹了口气,说道:“当年老夫以状元之身出仕,常以此为豪,如今见到你们这些人,老夫不以为豪反而感觉羞耻!灞国公方才做了首诗送给你们。”
“从军行,烽火照西京,心中自不平。牙璋辞凤阙,铁骑绕龙城。雪暗凋旗画,风多杂鼓声。宁为百夫长,胜作一书生。”
听在众书生耳中犹如洪钟大吕,震聋发聩!
“你们扪心自问,读了这么多年的书,为百姓做过什么?为大唐做过什么?老祖宗的书都白读了!”
“你们口口声声说灞国公违悖祖训、违反礼制,灞国公说,任何事物都在向前发展,我们也要与时俱进,不可循循守旧。你们看老夫身上的官服,比原来省去了多少布料?圣人与朝中官员都能改进,你们呢?”
众书生更加的羞愧难当。
这时候,有一些官员也来了,这些人都没见识过天文望远镜,跟孙伏伽打了个招呼,便被人带去教学楼上的观星台。
孙伏伽说道:“稍后等这些官员看完,你们再看,现在随我去教学楼吧!”
众书生起身,跟着孙伏伽来到教学楼下,恰逢学生上完晚自习,正一窝蜂似的向宿舍涌去。
这时已经有些官员看完,结伴走了出来。
“简直是颠覆认知啊!”
“想不到月亮真的是个球!”
“上面如此荒凉,哪有什么嫦娥?”
书生们听到他们的谈话,顿时就相信了八分。
等到官员们看完,有教师打着手电筒将书生们带去楼顶,分批次引进观星台。
等到第一个看完出来,就见他一脸沮丧,浑身瘫软,仿佛被抽去了力气。
众人什么都明白了,现场一片安静,鸦雀无声。
等到所有人看完,孙伏伽指着手电筒说道:“都看到了吗?这是灞国公研制的手电筒,无论是夜间照明,还是行军探路,比灯笼火把方便多了,这还只是灞国公的冰山一角,他为大唐所做的贡献,岂容尔等诋毁?”
“灞国公仁厚,已向圣人求情,虽取消了尔等科举资格,但允许你们到流求或吕宋府衙做个小吏,教化百姓,将来还有晋升的机会。”
“该说的,老夫都说了,随我去刑部,数日之后随船去流求和吕宋。”
书生们心中震动不已,却只好无奈跟着出了学校。
到了王远别墅外,忽然有人跪下,向着别墅喊道:“灞国公深明大义,我等知错了!”
顿时所有书生都跪了下来,齐声喊道:“灞国公深明大义,我等知错了!”
对此王远都没有听到,自己房间的隔音非常好,此时正在重振夫纲呢。
悠闲的日子没过两天,这两天大唐周报刊登了王远对那些书生所说的话,特别是那首《从军行》,在百姓之中引起喧然大波,无不拍掌叫好,这些书生平时高高在上惯了,可见他们在百姓心中是个什么形象,李二和朝中官员们知道了也不再惋惜失去了这么多的考生。
这天,刘仁轨退朝回来,通知王远明日上朝。
王远问道:“朝中可是发生了大事?”
刘仁轨拱手说道:“前几个月吐蕃赞普派出使者来长安与大唐通聘问好,圣人派冯德遐持书信前往致意。吐蕃赞普听闻突厥与吐谷浑都娶了唐朝的公主,于是遣使跟随冯德遐入朝,送上金宝,奉表求婚。圣人还未答应,想来是想商议此事!”
王远疑惑地问道:“吐蕃赞普是叫弃宗弄赞还是松赞干布?”
“下官还真打听过,松赞干布是他还是王子时的尊号,也是吐蕃语言的叫法,弃宗弄赞是译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