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显得沉重的时刻——
高明怀中的重量,毫无征兆地消失了。
前一瞬,他还清晰地感受到白木身躯的冰冷和柔软,下一刻,臂弯间只剩下空荡和空气中浓得化不开的血腥气。
高明的手臂还维持着环抱的姿势,僵在半空。他苍蓝色的瞳孔因这极致的错愕而骤然收缩到极致,大脑甚至来不及处理这违反物理法则的变故。
大和敢助也猛地瞪大了独眼,张大了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他亲眼看见,那个银发的青年,就在高明怀里,像被橡皮擦从现实中抹去一样,瞬间不见了踪影。
没有风声,没有光影扭曲,没有空间波动——至少以人类的感官无法捕捉。一切都发生得悄无声息,快得超越了神经反应的极限。
唯有地面上那滩尚未凝固的、属于白木的鲜血,以及高明衣襟上浸透的暗红,证明着那个青年曾真实存在过,并在此地流尽了最后一滴血。
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血滴从断壁残垣滑落的“滴答”声,敲打在两人空白的大脑里。
组织
冰冷的白色灯光照亮了充满未来科技感的医疗舱室。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和某种特殊营养液的淡淡气味。舱室中央,一个连接着无数管线、结构复杂的医疗舱正发出低沉的运行嗡鸣。
突然,医疗舱内的空间泛起一阵极其细微、肉眼难以察觉的涟漪,如同水滴落入平静的湖面。
下一刹那,一个身影凭空出现在医疗舱旁的空地上。正是那个与白木拥有着完全相同样貌的“假白木”。他依旧穿着那身纤尘不染的米白色高领毛衣和深色长裤,与周围冰冷的环境格格不入。
他将刚刚在长野街头血战中“死亡”、此刻双目紧闭、面色惨白、气息全无的白木放在医疗仓里。
他低头看着瘫软在地、如同破碎人偶般的白木,灰蓝色的眼眸中没有任何波澜,既无怜悯,也无喜悦,只有一种近乎纯粹的、观察实验样本般的审视。
“真是狼狈啊……”他轻声自语,声音在寂静的舱室内显得格外清晰,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弄,“为了那些微不足道的羁绊,就将自己燃烧到这种地步。愚蠢,却又……意料之中。”
他弯下腰,伸出修长的手指,极其随意地拨开白木被血污黏连的额发,露出其下毫无生气的脸庞。指尖触碰到冰冷皮肤的瞬间,他似乎感知到了什么,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意味深长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