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和萩原研二的最高级别通缉令的副本,此刻正如同烫手的山芋,静静躺在他面前。
坐在白马总监左手边第二位的诸星登志夫警视长,却显得异常平静。
他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西装袖口,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地扫过在场每一个人的脸,带着一种掌控全局的沉稳。
“关于那份通缉令,程序上没有任何问题。”诸星登志夫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感。
“克里斯蒂娜·丽莎尔小姐,作为村中管理官的未婚妻,其身份背景经过严格审查,一直清白。
她的遇害现场,弹道初步比对与松田阵平随身配枪高度吻合。伊达航警部补和白木子巡查部长同时失踪,下落不明,现场有激烈搏斗和绑架痕迹,松田和萩原二人具有最大嫌疑和作案时间。”
他身体微微前倾,双手按在桌面上,语气陡然加重,带着痛心疾首的控诉:“诸位!这绝非普通的刑事犯罪!这是对我们警视厅尊严的践踏!是对国家执法权威最猖狂的挑衅!”
“松田阵平,这个曾经的爆炸物处理班精英,在调离原岗位后,其心理状态评估本就存在争议!萩原研二,一个脱离警队、行为轨迹模糊的私家侦探,与松田过往关系密切!两人勾结境外势力,绑架同僚,谋杀无辜市民,其性质之恶劣,令人发指!”
他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冰锥,刺向坐在他对面、一直沉默不语的刑事部部长小田切敏郎。
“在此等危急关头,任何对通缉令程序的质疑,任何对嫌犯的同情和开脱,都是在包庇犯罪,都是在动摇警队根基,都是在向罪犯传递错误的信号!都是在损害我们警视厅的威信!”
诸星登志夫的声音在宽敞的会议室里回荡,带着一种近乎悲壮的煽动力。他身后几位嫡系警官腰背挺得笔直,眼神锐利,如同即将扑向猎物的鹰隼。
然而,小田切敏郎只是微微抬了抬眼皮,那张饱经风霜、棱角分明的脸上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只有一种沉淀了无数案件的深邃和沉稳。
他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像磐石般沉稳,瞬间压下了诸星登志夫刻意营造的悲情氛围。
“诸星警视长,”小田切的声音平缓有力,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程序正义,是执法者不可逾越的底线。警视厅的威信,从来不是靠掩盖疑点、仓促定性来维护的。”
他拿起面前的一份薄薄的报告,轻轻推到桌子中央:“这是鉴识课对废弃大楼天台现场的初步勘验报告。受害者克里斯蒂娜·丽莎尔,死于一枚7.62 NAto狙击步枪子弹,眉心贯穿。
现场遗留的弹壳,与松田阵平警部补配发的警用制式手枪弹道特征完全不同。这一点,报告里写得清清楚楚。”
诸星登志夫眼神一凝,刚要反驳,小田切却不容他插话,继续道:“其次,关于伊达航警部补和白木子巡查部长被‘绑架’的说法。
我们只找到了伊达航大量失血的痕迹,以及一个被解除的、极其危险的项圈式液体炸弹装置残骸。
现场有激烈的搏斗痕迹,但所有证据都指向第三方——那个戴鸟嘴面具的恐怖分子普拉米亚!而松田和萩原,更像是救援者而非绑架者!”
他锐利的目光直视诸星登志夫:“那么请问诸星警视长,在娜塔莉小姐向你报警,明确指认其未婚夫伊达航被戴着鸟嘴面具的恐怖分子绑架、并受到炸弹威胁后,你‘立刻通知’的公安委员会力量,为何迟迟未到?为何直到松田他们脱险,甚至通缉令发出后,公安方面才姗姗来迟,开始封锁现场?”
“这效率,未免过于‘惊人’了吧?”小田切敏郎的声音陡然转冷,带着毫不掩饰的质疑,“还是说,你所谓的‘通知’,根本就是缓兵之计?目的就是让伊达航警部补孤立无援,甚至……借刀杀人?”
“小田切部长!”诸星登志夫猛地一拍桌子,霍然站起,脸色因愤怒而涨红,镜片后的目光如同喷火的毒蛇,“你这是在毫无根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