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极点。
“医生!hagi他……”松田的声音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
医生摘下口罩,长长吐了口气:“手术……很艰难。脾脏破裂,多处内出血,颅内有轻微震荡导致的出血点,肋骨断了三根,其中一根差点刺穿肺叶……万幸送医还算及时,命暂时保住了。”
巨大的、劫后余生的冲击让松田眼前一黑,他勉强扶着墙。该死的世界意识!hagi明明没有那么严重!这就是白木要时刻保护他们的原因吗?
“但是,”医生话锋一转,语气沉重,“他失血过多,脑部也受到了冲击,目前处于深度昏迷状态。能不能醒过来,什么时候醒过来……要看他的求生意志和后续恢复情况。而且,即使醒来,也可能存在……一些后遗症。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
深度昏迷……后遗症……
刚刚升起的一丝希望瞬间被更深的阴霾笼罩。hagi还活着,却徘徊在生死的边缘线上。
松田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他,踉跄着扑到手术室门口,透过门缝看着被推出来的、浑身插满管子、脸色灰败如纸的萩原研二。
那个总是带着爽朗笑容、精力充沛的挚友,此刻如同一个人偶,安静得令人心碎。
“hagi……”松田的声音哽咽在喉咙里,巨大的悲恸和无力感如同海啸般将他淹没。一边是生死未卜、深陷魔窟的爱人,一边是重伤昏迷、前途未卜的挚友。
命运的残酷将他推入了最绝望的两难深渊。
冰冷的金属墙壁,单调重复的嗡鸣,惨白得令人窒息的无影灯光。
白木的意识如同沉在粘稠的、泛着金属腥味的深海里。身体的感觉被药物钝化,只剩下一种无处不在的沉重和无处不在的、源自灵魂深处的恐惧烙印。
左手腕处传来一阵阵沉闷的、如同被重物反复碾压的钝痛,每一次脉搏的跳动都牵扯着那片碎裂的区域,提醒着他昏迷前那场无法挣脱的酷刑。那张狰狞的、属于“卡尔瓦多斯”的脸,如同最深的梦魇,牢牢占据着他混沌意识的核心,散发着纯粹的、冰冷的恶意和毁灭欲。
恨。
一种如同岩浆般粘稠、滚烫、足以焚毁一切的恨意,在他空茫的意识底层缓缓流淌、堆积。那是药物也无法完全压制的、生命体对施暴者最原始的反抗印记。
就在这时,一股微弱却异常坚韧的暖流,如同黑暗中悄然燃起的星火,极其艰难地穿透了那层层叠叠的痛苦和药物制造的混沌屏障,轻轻触碰到了他意识最深处那一点尚未完全熄灭的清明。
暖流中,包裹着一个熟悉到让他灵魂都为之颤栗的意志,带着不顾一切的焦灼、深入骨髓的心痛,和一种近乎孤注一掷的坚定信念:
“坚持住……西拉……等我……”
阵平!
是阵平!
这个名字如同投入死水中的巨石,在白木死寂的意识深潭里掀起了滔天巨浪!那温暖的、带着松田阵平独特气息的意志,瞬间冲淡了冰冷的恨意和恐惧。连带着原本飘忽的意识似乎都有挣脱镇定剂的倾向。
紧接着,他半睁着的、涣散的灰蓝色瞳孔极其轻微地颤动了一下,仿佛试图聚焦,却又被沉重的倦意和药力拖拽回去。一直平稳的心电监护仪上,代表心率的绿色波形线陡然出现了一个微小的、向上的波动尖峰。
“茧室”外,连接着无数传感器的监控屏幕上,那个代表白木深层意识活动的、原本如同休眠火山般沉寂的蓝线,极其突兀地跳动了一下!
虽然幅度微小,却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引起了监控台前值班研究员的注意。
“咦?”研究员揉了揉眼睛,凑近屏幕,手指飞快地调出数据流,“目标意识出现轻微波动?脑电活动短暂增强……奇怪,镇静剂浓度是足够的……”
他立刻拿起通讯器:“报告青野教授!119号在‘茧室’内出现异常意识波动!重复,出现异常意识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