押解秦宝生的警车刚拐进王家沟村口，他就开始浑身发抖。铁镣在脚踝上蹭出细碎的声响，透过车窗看到老槐树的瞬间，这个前一天还试图保持镇定的货站老板突然瘫软在座椅上，金戒指在囚服袖口划出一道淡痕。“到了。”带...
“是从一辆报废的东风货车上拆的，”张辉继续说道，“那辆车在三年前就报废了，车主是王家沟村的王德发，后来这辆车被刘老四低价收购，拆解后卖了废铁。”王帅听着电话，眉头紧锁，“也就是说，那块保险杠碎片根本不是郑强货车上的？”张辉沉默片刻，“我们还在比对油漆成分，但初步判断，应该是刘老四为了掩盖某些东西，故意把郑强的车和那块碎片联系在一起。”
王帅放下电话，抬头看向刘老四，对方正低头摆弄草帽，神情放松。王帅心中却升起一股寒意??刘老四不是傻子，他不可能不知道自己车上的痕迹会暴露什么。他是在试探警方，还是另有安排？
“刘老四，”王帅沉声开口，“你跟郑强的矛盾不是一天两天了，去年的那次追尾，你当时就说过要让他‘吃不了兜着走’，这话，你还记得吗？”
刘老四一愣，随即苦笑着摇头：“那是气话，谁还没个火气？我这把年纪了，还能去跟年轻人计较这些？”
“可郑强死了，死在你家地窖里，身上还绑着你的麻绳。”王帅把现场照片推到他面前，“你说你没杀人，那你说说，他是怎么死的？你又为什么把他拖进地窖？”
刘老四盯着照片，脸色变了变，但很快恢复如常：“我……我不知道。那天晚上我在鱼塘守着，根本没出门。你们要是不信，可以去问张老五。”
“张老五已经说了，那天晚上你一直都在。”王帅盯着他，“可问题是，郑强的死亡时间，正好是你‘守鱼塘’的那几个小时。而且，你三轮车上的凹痕，虽然可能是撞树造成的，但技术科在凹痕内部发现了一根深蓝色的纤维，和郑强的工装完全一致。也就是说，你的车，曾经和郑强的车发生过剐蹭。”
刘老四的脸色终于变了，他嘴唇动了动，却没说话。
“你是不是觉得，只要死无对证，我们就拿你没办法？”王帅的声音陡然提高，“可你没想到，郑强不是被你杀死的，而是死于急性胰腺炎。你怕惹麻烦，就想把他拖进地窖，伪装成意外死亡，对吧？”
刘老四终于开口了，声音低沉：“我不是故意的……那天晚上，我骑车路过王家沟，看到郑强倒在路边，整个人抽搐着，嘴里还吐白沫。我……我吓坏了，想打电话报警，可一想到他之前欺负我，我就……我就想躲开。”
“于是你把他拖进地窖，用麻绳捆起来，假装是他自己摔进去的？”王帅冷笑，“你这是在救人，还是在掩盖什么？”
刘老四低下头，喃喃道：“我……我只是怕他家人找我麻烦。他要是死在路上，我肯定脱不了干系。可要是他死在地窖里，那就跟我不沾边了……”
“可你没想到，他本来就快死了。”王帅叹了口气，“你这一拖，反而让现场多了痕迹，让法医发现了真相。”
审讯室陷入沉默，只有日光灯管的嗡嗡声在空气中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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