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仙主动屈膝福身。
“臣妾自愿前往静光寺祈福三日,为太后祈求康复,也为皇上和未出世的孩儿积福。”
昭衡帝看着她这般懂事隐忍的模样,心中一阵酸涩,愈发疼惜珍重。
他甚至都没发现自己原本因局势所迫而生出的想让水仙去的念头,此刻已完全变成了对水仙的阻拦。
昭衡帝抬手握住她的手,灼热的温度通过两人紧贴的皮肤传过来,“仙儿,那静光寺……”
“皇上,”水仙柔声打断他,反过来安慰道,“太后既已出招,躲是躲不过的。与其让她在宫中再生事端,不如臣妾暂避锋芒。”
“静光寺虽清苦,但胜在清净。有银珠、听露和小理子照顾,臣妾不会有事。皇上在宫中,正好可以专心处理朝政,不必再为臣妾分心。”
她沉静的侧脸看着极为令人舒适,满心满眼都是他的样子,更让昭衡帝心中感动。
何时,有人如此坚定地选择过他?!
母后不用说了,连后妃也都是考虑家族与自己的利益,只有水仙……竟然肯为他受委屈。
见她心意已决,且思虑周全,昭衡帝心中既是疼惜,又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敬佩。
他不再劝阻,而是立刻开始部署,务求万无一失。
昭衡帝当即秘密调派了两队最精锐的暗卫。
一队由机警而忠诚的小理子统领,伪装成普通的随行太监和宫女,贴身保护。
另一队则人数更多,暗中跟随车队,负责外围警戒和应急处理,随时听候小理子号令。
同时,通往静光寺的沿途,也安排了眼线,确保消息传递畅通。
瑾贵妃决定出宫为太后祈福的消息很快传遍后宫。
众妃嫔前来礼和宫相送,皆是神色各异。
多数是表面关切,走个流程。
唯有拓跋的担忧最为真切,几乎想跟着水仙一同前去。
而一向低调的静妃温静枫,则在无人注意时,悄悄塞给水仙一枚不起眼的玉质令牌,低声道:
“瑾贵妃收好,静光寺虽为皇家寺院,但毕竟出宫危险。若……若真遇到麻烦,可凭此令牌,去寻寺外二十里处,长安镖局相助。”
水仙虽惊讶于温静枫曾经身为闺阁小姐,竟与江湖上最大的镖局有联系。
但此刻不及细问,郑重接过令牌收好:“多谢静妃。”
临行前夜,昭衡帝紧紧拥着水仙,在她耳边沉声承诺:“三日,只三日!”
“三日一到,朕亲自去静光寺接你回宫,绝不让你多待一刻!”
向来淡然的帝王,此刻却不住地在水仙耳边反复叮嘱。
“记住,寺内若有任何异动,无论大小,立刻让小理子传信给朕……朕哪怕掀了那静光寺,也定要护你周全!”
次日清晨,天色微熹。
水仙带着银珠、听露以及伪装好的暗卫,乘坐马车缓缓驶离皇宫。
车帘掀开一角,水仙回头望去,只见高高的宫墙之上,昭衡帝的身影依旧矗立。
看着男人高大的身影满是担忧,她轻轻挥了挥手,示意他放心。
一路无话,行程也颇为顺畅,不过一日便抵达静光寺。
寺庙果然如银珠所说,古朴肃然,禅房相较于宫中自然显得简陋。
水仙每日按时至宝殿焚香祈福,在尼姑的眼皮子
然而,寺中那位看似慈眉善目的主持,每次见面总在话语间似无意实有意地试探水仙的日常起居安排。
负责送斋饭的小尼姑,眼神总是不自觉地瞟向她隆起的腹部,带着一种探究。
更让细心的银珠起疑的是:
她连续两日,每到傍晚时分,都有一辆没有任何标识的黑色马车,停在寺外不远处的松林里,直到夜深人静才悄然离去。
听露将这一切异常告知水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