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年方能采摘一次,对稳固神魂、启迪灵觉颇有奇效。”刑天端起自己面前的茶杯,豪迈地一饮而尽,如同饮酒一般,与他那粗犷的外表倒是相得益彰。
张诚君道谢后,轻轻啜饮一口。茶汤入口微苦,旋即化作一股温润的暖流滑入腹中,紧接着,一股清凉之意直冲识海,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在轻柔地抚平神识中可能存在的些许滞涩与尘埃,整个人对周围天地法则的感知,都似乎敏锐了一丝。果然是好茶!
几杯灵茶下肚,气氛愈发融洽。话题自然而然地,便从刚才的切磋,转向了更加沉重的内容——碧华星人族的命运。
刑天放下茶杯,脸上的豪迈之色渐渐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忧虑与无奈。他叹了口气,那叹息声仿佛承载了万古的沧桑:“碧华星……想当年,那也是我人族祖星之一,辉煌鼎盛,出过多少惊才绝艳之辈?可如今……唉,你也看到了,四分五裂,各自为政,简直是一盘散沙!究其根源,表面上是缺少一个众望所归的强大领袖,内斗不休,但更深层的原因,是上古那场持续了千年的‘护族之战’,将我人族的脊梁几乎打断,底蕴耗去了七七八八,顶尖强者陨落如雨,传承断层……这才导致了如今的青黄不接,强者稀少,更缺乏能将所有人凝聚在一起的核心凝聚力。”
张诚君放下茶杯,神色肃然,问道:“前辈,关于上古之战,晚辈游历各方,也隐约听到过一些传闻。只是始终有一事不明,为何总有那么多势力,仿佛与我人族天生为敌,处处针对,甚至不惜掀起波及无数星域的大战,也要置我族于死地?我人族究竟有何特殊,竟引得他们如此忌惮,或者说……贪婪?”
刑天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厉色,随即又化为更深的凝重。他沉默了片刻,仿佛在组织语言,又像是在回忆那段不堪回首的岁月。最终,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据我多年来探查与分析,原因主要有三。”
“其一,最为直接,便是觊觎我人族的祖星!尤其是最初的发源地,传说中蕴藏着人族起源之秘与无上造化,被某些古老存在视为踏足更高境界的关键钥匙,是必争之地。”
“其二,更为阴险,便是眼红我人族那仿佛得天独厚、源源不绝的种族气运!”刑天加重了语气,“你应该知道,一个种族的气运,关系到其繁衍、发展、强者诞生的概率,甚至是应对劫难的能力。我人族虽先天体魄不如一些混沌神魔,悟性不如某些灵族,但偏偏在综合潜力与种族气运上,似乎独得宇宙眷顾。这庞大的气运,自然引得无数宵小垂涎,想要通过各种手段,或掠夺,或镇压,或分润,甚至……是彻底断绝!”
张诚君眉头紧锁,这些原因他或多或少有所猜测,但由刑天这位亲历者口中说出,分量自是不同。他追问道:“那……第三点呢?”
刑天深吸一口气,目光仿佛穿透了洞府的阻隔,望向了无尽遥远的宇宙深空,他的声音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沉重:“而这第二点,掠夺气运,其背后更深层、更可怕的推动力,或许……与这宇宙自身运行的规律,那冥冥中注定要发生的‘小量劫’有关!”
“小量劫?”张诚君心中一动,这个词他似乎是第一次如此清晰地听闻,但不知为何,内心深处却泛起一种奇异的熟悉感与悸动,仿佛某种一直存在的迷雾,即将被揭开一角。“前辈,什么是小量劫?”
“具体是什么,以我之能,也无法完全窥其全貌。”刑天摇了摇头,坦诚了自己的认知局限,“我只知道,根据一些最古老的、源自混沌初开时的残缺石板记载,我们这个宇宙,自诞生之日起,便仿佛遵循着某种生灭循环的‘大道韵律’。在无尽的时间长河中,每隔固定的、漫长到令人绝望的岁月周期,便会产生一次波及范围极广的劫难。”
他顿了顿,似乎在回忆那些古老晦涩的信息:“据载,每隔几个纪元,便会出现一次‘小量劫’。这‘小量劫’虽冠以‘小’字,但其威能,已然足以让无数星域黯淡,亿万种族湮灭,道祖级存在亦有陨落之危。而每隔大约千个纪元,则会酝酿一次‘中量劫’,那等劫难,据说连永恒境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