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的同伴,下巴朝核心圈的方向努了努,声音压得极低,却掩不住一股子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兴奋,“瞧见没?刚才还恨不得扑上去咬一口的那几位爷,脸都绿了!
跟霜打的烂茄子似的!”
他那同伴正小心翼翼地从一片焦黑的岩石缝隙里,抠出一小撮闪着微弱土黄色光芒的晶砂——大约是某种低阶灵材被剑意余波淬炼后的残渣。
闻言,他头都没抬,只是嗤笑一声,动作麻利地将晶砂扫进一个豁了口的破瓦罐里,仿佛在捡拾金砂:“绿?何止是绿!
我看都快吓得原地坐化了!
你说这些人,图啥呢?真以为那混沌至尊剑是街边大白菜,谁都能上去薅一把?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
还是咱哥俩实在,能捡点大佬们指缝里漏出来的渣渣,安安稳稳带回去换几块灵石,够喝几个月劣酒了,不香吗?”
他拍了拍瓦罐,心满意足,仿佛抱着的不是破罐子,而是稀世珍宝。
不远处,几个同样属于“边缘人物”
的修士,正围着一株在剑意风暴中奇迹般幸存下来的“铁线蕨”
指指点点。
这玩意儿在寻常山野里,连给炼气期弟子练手都嫌等阶太低。
此刻,却成了他们眼中的“希望之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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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道友,你眼神好使,快瞧瞧!
这株蕨草…受此等惊天剑意洗礼而未毁,茎叶隐隐有金石光泽流转!
莫不是…莫不是传说中的‘庚金剑草’幼体?!”
一个山羊胡老者激动得胡子直翘,浑浊的老眼死死盯着那株蔫了吧唧的蕨草,仿佛在看稀世奇珍。
旁边一个中年汉子一脸严肃,煞有介事地点头:“王老所言极是!
此草能于毁灭中留存一缕生机,必是沾染了无上剑道真意!
哪怕只是在此草旁打坐感悟,说不定也能窥得一丝剑道玄机!
机缘!
此乃天大的机缘啊!”
说着,他竟真的盘膝坐下,闭目凝神,摆出一副要在此“剑意灵草”
旁悟道的架势。
其余几人见状,也唯恐落后,纷纷效仿,瞬间将那株无辜的铁线蕨围了个水泄不通,场面虔诚得近乎滑稽。
他们远离风暴中心,那份“无所谓”
的安然里,透着一股小人物独有的狡黠和务实。
大佬们的生死搏杀、至宝争夺?那太遥远,太危险。
不如低头,在这片刚刚被神剑犁过的废墟上,耐心翻找属于自己的、微不足道却足够安全的“宝藏”
。
毕竟,大佬们打架,他们捡点瓦片,这才是生存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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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片弥漫着恐惧与庆幸的诡异氛围中,星族长老星辉子和他身后几位星族俊杰的身影,显得格外僵硬和煎熬。
他们那身点缀着璀璨星芒、向来飘逸出尘的银白长袍,此刻仿佛被无形的重物压着,失去了所有灵动的光彩。
袍子上那些自行运转、模拟周天星斗的细小光点,运行轨迹也变得滞涩紊乱,如同被顽童胡乱搅动的星图。
星辉子那张保养得宜、总是挂着和煦微笑的“外交脸”
,此刻像是戴了一张拙劣的石膏面具。
嘴角努力地向上牵扯着,试图维持星族一贯的从容优雅,但脸颊的肌肉却因极致的恐惧而微微抽搐着,使得那笑容比哭还难看三分。
他额角渗出的冷汗,在星袍特有的微光映照下格外醒目,顺着太阳穴滑下,滴落在他紧紧攥着、指节已然白的手背上。
‘完了…全完了…’星辉子的内心正经历着一场不亚于方才剑光灭世的风暴。
‘那一瞬间…那一瞬间老夫怎就鬼迷心窍!
看到混沌至尊剑的刹那,贪念竟如野火燎原!
虽未宣之于口,更未付诸行动,可…可那杀神是何等人物?张诚君!
他感知因果如掌上观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