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的气流隔绝在外。
但那股精神层面的冲击,却让他深邃的眼眸中泛起一丝涟漪。
他仿佛看到了一尊顶天立地的神只,在绝望的深渊中出最后无声的咆哮,最终归于永恒的沉寂。
这大殿,是神坛,亦是棺椁。
大门彻底洞开。
门后的景象映入眼帘。
大殿内部的空间远比从外部感知的更加广阔、深邃,仿佛运用了空间折叠的法则。
支撑穹顶的巨柱,每一根都需数人合抱,上面雕刻着早已模糊不清的神族征战图腾,依稀可见神龙腾空、天凤翔舞、神人挥戈的磅礴景象,只是如今都蒙上了厚厚的、闪烁着微光的尘埃,辉煌被掩埋,只余下苍凉的剪影。
地面是某种深青色的神玉铺就,同样被尘埃覆盖,踩上去松软无声。
然而,大殿内所有的空旷、所有的死寂、所有的尘埃与模糊的图腾,都无法夺走那最核心之处的光芒。
就在大殿的正中央,一座高逾十丈的巨大王座,如同定海神针般矗立着。
它通体由一整块庞大到难以想象的“仙灵石”
雕琢而成!
这种传说中的神物,蕴含最精纯的仙灵本源之气,是滋养神魂、淬炼神体的无上瑰宝,此刻却只是被当作打造王座的材料。
仙灵石本身散出温润柔和的七彩霞光,如同流淌的液态彩虹,将周围沉沉的灰暗都驱散了几分。
霞光流转,映照得空气中漂浮的尘埃都带上了一层迷离的幻彩。
王座之上,一道身影盘膝而坐。
他身形极其高大魁梧,即使盘坐,也给人一种渊渟岳峙、顶天立地的磅礴感。
身披一件金丝织就、绣满了玄奥莫测日月星辰、山川河岳、神魔图腾的宽大金袍。
金袍依旧光华流转,神辉熠熠,仿佛岁月在其上并未留下多少痕迹,彰显着主人身份的无上尊贵。
但这身影本身,却是一片死寂。
他低垂着头颅,面容隐在金袍兜帽投下的阴影里,看不真切。
双手自然地垂放在盘坐的膝上,姿态凝固,如同一尊被时光冻结的雕像。
没有任何生命的气息,没有一丝能量的波动,只有一种沉甸甸的、压得人喘不过气的绝对静止。
仿佛这尊身影自亘古以来便坐在这里,还将一直坐下去,直至宇宙终焉。
然而,在这绝对的死寂与凝固之中,偏偏又有一层淡淡的、却无比纯粹神圣的金色光晕,如同呼吸般极其微弱地、极其缓慢地,自那金袍身影的周身散出来。
这金光柔和而坚韧,蕴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至高法则气息,纯粹到了极致的神圣!
它顽强地抵抗着周遭的尘埃与死寂,如同风中残烛,却又固执地不肯熄灭,无声地诉说着这尊身影生前所达到的、那足以令诸天星辰都黯然失色的恐怖境界——那是远在寻常大帝境之上,触摸到某种真正不朽门槛的威能!
张诚君的目光,如同最精准的尺规,缓缓扫过王座,扫过那凝固的身影,最终落在那层微弱却坚韧的金色光晕上。
他心中再无怀疑,一个清晰的认知浮现:“神族遗蜕!
而且……绝非普通神只!
这等神性本源,即便身死道消万古,其辉光依旧不灭,生前定是神族中跺跺脚都能让一方宇宙震颤的巨头人物。”
他缓步向前,足下的神玉地面吸收了所有声音,大殿内死寂得可怕。
就在他距离那仙灵石王座约莫十丈之遥,神念正欲更加细致地探查那金袍身影的状态时——
异变陡生!
王座上,那低垂着头颅、死寂凝固的金袍身影,其眉心正中央的位置,毫无征兆地,骤然亮起一点米粒大小的璀璨金光!
这一点金光出现得极其突兀,如同在无尽黑夜中点燃的第一颗星辰,瞬间就吸引了张诚君全部的心神。
它并非静止,而是微微震颤着,仿佛蕴含着某种即将爆的、被压抑了万古的意志。
紧接着,那一点金光猛地脱离眉心,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