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诚君伪装出的粗嘎嗓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刻意的、充满嘲讽的恍然大悟,他布满鳞片的巨大手掌“砰”
的一声重重拍在油腻的石板桌上,震得几个粗陶茶碗“叮当”
乱跳,“哈哈哈!
说得好!
踩进泥里!
踩得好!
该!
太他妈该了!”
他狂笑着,鳞片因为夸张的表情而扭曲,“不过…老东西,大爷我还有一事不明!”
他的笑声戛然而止,身体猛地前倾,巨大的、覆盖着鳞片的头颅几乎要凑到老陈头那张枯槁绝望的脸上,一双属于岩鳞族的竖瞳闪烁着冰冷而探究的光芒,刻意压低了声音,却如同毒蛇吐信般清晰传入每个人耳中:
“就算你们祖宗造孽,活该倒霉。
可这‘倒霉’,也总得有个限度吧?把你们当牲口使唤,当虫子踩死,也就罢了!
可我一路从东边过来,那斯坦城…嘿!”
他故意出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冷笑,“…整条街的人,跟被抹布擦掉似的,连点渣滓都不剩!
这他妈…仅仅是因为你们祖宗当年让它们跪过?这下手…是不是也太他妈干净利落了点?嗯?”
“斯坦城?!”
那个一直死死抓着老陈头手臂、试图阻止他说话的枯瘦老者,在听到这三个字的瞬间,如同被一道无形的闪电劈中!
他布满惊恐的脸上,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只剩下死灰!
他枯瘦的身体筛糠般剧烈颤抖起来,牙齿不受控制地“咯咯”
作响,仿佛听到了世间最恐怖的禁忌之名!
他猛地松开老陈头,双手死死抱住自己枯瘦如柴的头颅,喉咙里出“嗬嗬”
的、如同窒息般的抽气声,身体蜷缩成一团,几乎要从破凳子上滚落下去。
“老李头!”
老陈头浑浊的眼中也闪过一丝深切的恐惧,但他似乎被张诚君最后那尖锐的问题戳中了某个无法回避的点,又或者,被老李头这极端的恐惧所刺激,他那被岁月和苦难磨平了棱角的脸上,竟浮现出一种近乎疯狂的、豁出去的惨笑。
“嘿嘿…嘿嘿嘿…”
老陈头喉咙里出夜枭般瘆人的低笑,他布满血丝的浑浊老眼死死盯着张诚君伪装的竖瞳,那眼神仿佛穿透了鳞片,看到了更深的东西,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悲凉和绝望,“…祖宗造的孽…是祸根…可…压垮骆驼的…从来…不只是最后一根稻草…还有…那悬在头顶…让所有豺狼虎豹都红了眼的…‘宝贝’啊!”
“宝贝?”
张诚君心中警铃大作!
果然还有隐情!
他伪装出的竖瞳猛地收缩,身体绷紧,追问道:“什么宝贝?说清楚!”
“呵呵…宝贝…”
老陈头惨笑着,声音嘶哑如同砂纸刮过朽木,他枯瘦的手指颤抖着,指向自己心脏的位置,又仿佛无力地指向无尽的虚空,眼神空洞而绝望,“…一个…能让人…突破先天道祖…达到永恒不灭…的…‘钥匙’…”
“钥匙?”
张诚君的心跳骤然加!
一股难以言喻的寒意顺着脊椎窜起!
“对…钥匙…”
旁边,那蜷缩成一团、抖得如同风中落叶的老李头,不知何时抬起了头。
他的脸上依旧布满极致的恐惧,但那双原本浑浊绝望的眼睛里,此刻却燃烧着一种近乎癫狂的、混杂着刻骨恨意与无尽悲哀的火焰!
那火焰如此炽烈,仿佛要将他枯槁的身体都点燃!
“一个…把我们人族…彻底拖入万劫不复深渊的…‘钥匙’!”
老李头的声音陡然拔高,尖锐得如同鬼泣,充满了无尽的怨毒!
他猛地伸出枯瘦如鸡爪般的手,颤抖着,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决绝,狠狠抓住了自己胸前那件早已破烂不堪、油腻硬的麻布短褂!
“刺啦——!”
一声布帛撕裂的刺耳声响!
在张诚君惊愕的目光中,在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