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是扑了过去,平日里那份属于前辈高人的矜持与稳重早已抛到九霄云外。
她冲到张诚君身前,情急之下,竟一把抓住了张诚君那月白色的袖袍一角,如同溺水之人抓住了唯一的浮木。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无助和急迫:“师公!
您终于回来了!
快救救小天!
肖天他……他快不行了!
那诅咒……那东西要把他吃空了!”
泪水终于忍不住,如同断线的珠子,滚落下来,滴在冰冷的静心石地面上。
张诚君的目光温和地落在林婉儿梨花带雨的脸上,又越过她,精准地投向了殿中央寒玉蒲团上那个被浓郁黑气包裹、生机如风中残烛的年轻身影——肖天。
他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
“莫慌,丫头。”
张诚君的声音不高,却带着奇异的安定人心的力量,瞬间抚平了林婉儿心头的惊涛骇浪。
他伸出修长的手指,带着长辈的慈爱,轻轻拂过林婉儿因焦虑而略显凌乱的鬓,动作轻柔得如同拂去花瓣上的微尘。
“我已知晓。
这不就是专程为他回来的么?”
他的语气轻松得近乎随意,仿佛在谈论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与殿内之前的凝重绝望形成了鲜明对比,却奇异地驱散了所有人心头最后一丝阴霾。
他嘴角甚至勾起一抹浅浅的、带着点戏谑的笑意,目光扫过肖天那痛苦扭曲的面容:“好歹肖天也是我羽仙门年轻一辈的扛鼎之才,宗门未来的顶梁柱。
这般好苗子,若是折在这等阴沟里的咒术上,岂不是暴殄天物?我张诚君可舍不得!”
话音未落,张诚君袍袖随意地一拂。
动作行云流水,不带丝毫烟火气。
没有灵光爆闪,没有风云变色。
只见一粒龙眼大小、毫不起眼的灰褐色丹丸,凭空出现在他指尖前方。
那丹丸表面坑洼不平,色泽黯淡,甚至散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混合着泥土腥气和某种陈旧草药的味道,与其说是救命的仙丹,倒不如说像从哪个犄角旮旯里随手搓出来的泥丸。
然而,当这粒丹药出现的刹那,肖天眉心那团疯狂蠕动的黑气毒虫幻影,竟猛地一滞!
仿佛遇到了天敌般,出一声只有神魂才能感知到的、极其尖锐刺耳的无声嘶鸣!
原本肆意弥漫的黑色气流,也如同受惊的蛇群,骤然向内收缩,紧紧缠绕在肖天体表,似乎想将他最后的生机也彻底勒断。
那粒灰扑扑的丹药,却无视空间的距离,似缓实疾,悠悠然飞向肖天,轨迹玄奥,仿佛蕴含着某种大道韵律。
肖天虽在无边痛苦中沉浮,意识已近模糊,但身体求生的本能和对师祖无条件的信任仍在。
他艰难地睁开被汗水浸透的眼帘,模糊看到那飞来的丹丸,没有任何犹豫,甚至没有力气去问一句“这是什么”
。
他用尽最后一丝残存的气力,颤抖着抬起如同灌了铅的手臂,张开干裂的嘴唇,稳稳地接住了那粒丹药,毫不犹豫地将其送入口中,囫囵吞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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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药入口的瞬间,并未带来预想中磅礴的药力冲击,反而像是一滴冰冷的水珠落入了滚烫的油锅!
“呃啊——!”
肖天猛地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凄厉惨嚎,身体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狠狠击中,剧烈地向后弓起!
他的眼珠瞬间布满血丝,向外暴凸,仿佛下一刻就要夺眶而出!
紧接着,一股浓稠如墨汁、腥臭欲呕的粘稠黑气,如同压抑了千万年的火山熔岩,骤然从他头顶百会穴狂暴地喷涌而出!
这股黑气比之前浓郁了何止十倍,瞬间凝聚成一道粗壮的黑烟之柱,直冲殿顶那玄奥的星图!
黑烟翻腾扭曲,无数狰狞的毒虫、骷髅、怨魂面孔在其中幻化、嘶吼、挣扎,出无声的恶毒诅咒,整个大殿的温度骤降,阴风惨惨,连静心石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