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照亮了光秃秃的石壁。
“我在这儿待了八十年,里里外外翻遍了,除了碎石就是灰尘。”
她回头冲唐逸轩笑了笑,眼里带着点无奈。
“嗯,”
唐逸轩,用神识扫过四周。
墙壁上没任何刻痕,地上的灰厚得能埋住脚踝,显然很久没人来过。
他跟着陶梦怡走到墓中央,果然看到个灰扑扑的蒲团,看着就像用晒干的茅草编的,边缘都磨秃了。
“就这玩意儿。”
陶梦怡踢了踢蒲团旁边的地面:“我以前天天在上面打坐,硬得硌屁股,除了坐着稳当,没别的用处。”
唐逸轩蹲下身,伸手摸了摸蒲团。
触感粗糙,摸着却非常奇怪的有舒服感,不像普通茅草那么扎手。
他刚想说话,那蒲团动了动,表面的灰尘簌簌往下掉,露出里面灰蒙蒙的光泽。
一团灰雾从蒲团里飘出来,在半空中聚成个模糊的球。
“终于等来个能聊的了。”
灰雾里传出个声音,又哑又涩,应该不经常说话。
唐逸轩站起身,下意识地护在陶梦怡身前,手里的无道剑泛出微光。
“你是谁?”
“我是殇。”
灰雾晃了晃,像是在打量他们:“你俩身上的气挺特别,一个带着星雷的味儿,一个裹着梦蝶的香。”
陶梦怡把照影灯举高了些,灯光照在灰雾上,却穿了过去,没留下任何影子。
“你是活的?还是残魂?”
“都不是。”
殇的声音慢悠悠的:“我是一团气,从混沌里长出来的。”
它叹气,像是在回忆:“那时候啥都没有,就我和另一团气,他是白的,叫空,我是灰的。”
唐逸轩握紧剑的手松了松。
这团气看着没恶意,说话的调调透着股说不出的疲惫,比神墓的石头还要老。
“混沌里就你们俩?”
殇说:“是啊,一开始就是两团懵懵懂懂的气,没脑子,没想法,就搁那儿撞。
你撞我一下,我弹你一下,跟俩瞎转悠的柳絮似的。”
它说,那时候没白天黑夜,连“时间”
这词都不存在。
就那么撞了不知道多久,有时候能融到一块儿,像泥水掺了沙,转瞬间又分开,谁也吞不下谁。
“后来慢慢有了点念想。”
殇的雾气波动了一下:“知道往哪儿撞能占便宜,知道绕着对方走能少挨几下。
这大概就是你们说的灵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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