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
厚重的房门内，传出一声低沉且威严的回应。
毛人凤得到允许，轻轻推开房门，脚步放得极轻，好似生怕惊扰了屋内的气氛。
“戴老板，这是海王刚发来的密电。”他低垂着头，双手小心翼翼地将一份密电呈上。
说罢，便不再多言，静立一旁。
戴春风伸手接过密电，匆匆扫了一眼内容，瞬间瞪大了眼睛，脸上满是不可置信的神情。
这种特么的事就简直离谱到家了！
他用力一拍桌子，“哐当”一声巨响，桌上的茶杯都跟着晃了晃。
“什么时候咱们军统居然打劫到美国领事夫人头上了？我不是刚给前线提了工资吗？”他满脸寒霜，怒声质问。
上海军统这帮人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胆子大得没边了。
不行，这事绝不能再扩大，必须在内部解决。
“那40吨黄金已经通过走私渠道陆续运回来一半了，您看能不能留下一部分，当作上海站的经费？”毛人凤心里忍不住吐槽，军统这次薪资涨幅还赶不上法币贬值的速度，可当着戴老板的面，他哪敢直说，只能委婉地建议道。
戴春风眉头紧皱，斩钉截铁地说道：“不行！黄金事关领袖购买美械的大计，一根汗毛都不能动。立刻发电报给上海的刘雄、周龙、马奎他们，让他们马上自查。”
他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时针正指向上午11点，便接着下令，“让他们今晚10点汇报调查结果。”
“是，戴老板。”毛人凤不敢再多说，恭敬地应了一声，转身快步离开，轻轻带上了房门。
房门关上的那一刻，戴春风靠在椅背上，重重地叹了口气。
前线经费紧张，他又不是聋子傻子，当然一清二楚。
他也曾有过一个念头，是不是自己少贪点，拿出一部分走私利润来补贴军统？
可这个念头刚一闪过，就被他否决了。
“你不拿，我不拿，上边怎么能心安理得地拿？上边不拿我还怎么进步？”他在心里默默念叨着。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坏规矩的事可不能干，不然太招人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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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
闸北的一处地下密室里。
灯光不分昼夜地亮着，此时，突然闪烁了一下。
马奎死死盯着手中亲自翻译好的电报，那上面的字像是一条毒蛇，正吐着信子噬咬他的神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