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送回了之前休息的房间,这一路都没有再看到傀妒,也没听到谁说了他的消息。
一夜未眠,又经历了情绪波动起伏,我实在是累极了,蜷缩在床角不安地睡去。
这一觉睡得不安稳也不久,断断续续地醒了好几次,每次都惊惧紧张地以为有人闯入,又发现实际无人。
就这样过了大半天,我开始哆哆嗦嗦着害冷,意识开始模糊。
我想我可能是生病了,但是无力自救。
就这样昏睡了一天,直到进来送饭的侍女发现了我,那时我已经浑身滚烫,意识不清。
我半睁着眼睛,侧躺在床上,看着房间内人来人往,耳边乱了一阵,却如同雁过无痕,我头痛欲裂,觉得吵极了。
傀妒来了,几乎是跌跌撞撞着跑进来的,双膝跪在床边,手轻柔地覆上我的额头。
我舔了舔嘴唇,感觉眼皮像是灌了铅,重得睁不开。
“小哑巴,别睡”,傀妒的声音就在嘈杂的背景音中落入我耳中,“怎么这么烫……”
然后他变换了声线,转过头大声喊着,“叫御医来!”
再之后,我就什么都听不清了。
不知道昏沉了多久,我断断续续地清醒又昏迷,身边一直都有傀妒的身影。
他几乎没怎么休息,扎根在了床边,眼中布满红血丝,但是永远带着笑为我擦拭额头鬓角的汗珠。
那应该是一个下午,我的脑子终于在某个瞬间恢复了清明。
傀妒跪坐在床边,手搭在我的手背,他的头枕在小臂上,正在睡着。
房间的门关着,只有我和他,四周很静,只有傀妒绵长的呼吸声和煮药的咕隆声。
鼻端传来草药的苦味,我有些厌烦地皱了皱眉,后来才发觉自己嘴里也是相同的苦味,不自觉地咳嗽了两声。
傀妒醒了,几乎是猛地惊醒,抬起头与我对视,愣了愣,随后才松了口气地笑了,“醒了。”
我对他微微点头,他直起身,抬手试了试我额头的温度,“渴不渴,要不要喝水?”
“要”,我好几天都没有说话,嗓子哑得难听,刚发出一个音节就尴尬羞涩地彻底闭了嘴。
傀妒毫不在意地笑笑,站起身给我拿水。
我被他扶起来,浑身酸软胀痛的关节几天不得活动,僵硬得不受我的控制。
傀妒拿着银勺,一勺一勺细致地给我喂水,看我嘴唇因为湿润而变得粉嫩才停了手。
将杯子放回原处,他又回到了床边,坐在我身边,我们无言对视,他面无表情地叹了口气。
我挪开目光,觉得有些尴尬,自从我当着他的面说了那些难听的话之后,我对他就有些无言以对的愧疚。
我扪心自问,傀妒除了对我说了那些狠话,其他时间都对我很好。
虽然我知道他的好掺杂了一些特殊的情感,我知道所以无法接受,甚至无法只将他限于朋友一列。
我无措地低着头看着交缠在一起的手指,听着自己和傀妒交织着此起彼伏的呼吸声。
傀妒开口了,在说话之前,他又叹了口气,“小哑巴,这不公平。”
我仍低着头,没有作出任何回应。
“你不能因为我喜欢你,就这么欺负我,这不公平,对吗?”
窸窣的布料摩擦声随之传来,傀妒的脑袋出现在我视野范围内。
我缓缓抬了头,发现是他沿着床边蹲下身,一脸可怜地趴伏在我手边。
我最受不了的就是他这无辜的小狗样,好像我臭不要脸地欺负了他。
傀妒的手指轻轻划过我的手背,像流浪的猫狗期盼路人的垂怜一般,小心翼翼,可怜兮兮。
“小哑巴,不要再对我这么凶了好吗,我很受伤,我很痛苦。”
见我没有回应,他逐渐大胆地伸手来握我的手。
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