傀妒笑着看我,心情似乎很好。
但是我很不好,这家伙明显就是在耍我,可我偏偏对他无可奈何。
他的手指在我手腕处紧了紧,“别忘了,你的唯一法则。”
我气鼓鼓地跟着他走,走过院子,走出院门,顺着宽而长的甬道向着我不知道的目的地走。
傀妒转头看我,笑得更放肆了,“小哑巴,你生气的时候像个鼓起来的河豚。”
我一脸问号,他是觉得自己这么说很幽默吗?
哪个女孩会喜欢别人说自己是河豚啊?
我不爽的时候就会产生严重的逆反心理,所以我干脆把手腕往回一扯,
“你要带我去哪啊,好远,不想去。”
傀妒怕我疼,立刻松了手,转过身在我面前俯下身,“又耍小脾气。”
我直接转身,作势就要往回走,“我累了,我要回去休息。”
傀妒双手握住我的肩膀,将我又转了回来,认真且耐心地附身与我平视,
“去一个你一定会喜欢的地方,好不好?”
我的倔脾气上来,像头认死理的驴,即使看出了傀妒眸中的期待,但还是嘴硬道,
“你又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喜欢。”
“信我一次”,傀妒的手指按了按我的肩膀,“就这一次,好不好?”
好倒是好,但是我得给自己找个台阶下,“太远我可走不动。”
傀妒勾起嘴角,“我背你。”
我白了他一眼,“才不用。”
傀妒带着我顺着甬道一直走,我刚觉得腿酸,他就在前方蹲了下来,转头对我扬了扬下巴,
“来,上来。”
“没事,我不累”,我别别扭扭地转过头,一口回绝。
傀妒没有起身,保持着蹲姿耍起无赖,“你不用我背,那我就抱你了。”
我瞪大眼睛,“你敢!”
他油盐不进地笑,“你看我敢不敢。”
最后我被他托起背着,我的双臂环过他的脖颈,交叠搭在他胸前。
他走得很稳,我一点都没察觉出摇晃的感觉,他也没有丝毫费力的粗重喘息声。
天高地阔,万籁俱寂。
“小哑巴”,走了一会儿,他突然小声地叫我。
我的下巴埋在领口的茸毛里,懒懒地“嗯”了一声。
“好久没背你了。”
傀妒的声音轻得像风,但是因为我们靠得很近,所以这阵风还是吹到了我的耳朵里,只是我装作不知。
我悄声地抬眸看着他发红的耳根,白皙细腻的皮肤,微颤的睫毛,随着脚步晃动的发丝,一种奇怪的情愫在心中疯长。
那是一种很复杂的情感,理智的克制,感性的感动和愧疚。
我突然很想念薄从怀,想念他的容貌,他的体温,还有他身上清冷的雪松香气。
此时此刻,他在干什么呢,已经知道我失踪了吗?
如果他知道的话,一定会发疯地四处找我吧,那样的话,他就不会好好吃饭好好睡觉了。
一只名为心疼的大手将心中的情感包裹在掌中,我的眼前满是薄从怀充斥着泪花的深蓝色眼眸。
那是我远在天边的爱人。
因为出了神,所以没有在乎时间,直到傀妒在前方叫了我几遍,我才幡然醒悟。
傀妒看不到我的样子,只以为我是累了打盹,欣慰地笑,“困就睡吧。”
“没有”,我在他肩头抬起头,帽边一圈茸毛遮挡了我的视线,“到了吗?”
“嗯,慢点”,傀妒慢慢屈膝半蹲,将我缓缓放下。
我的双脚踩到地面,空出手掀起帽子,却是被眼前的景象惊得停住了动作。
这么寒冷的天气,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鲜艳盛放的花?